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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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我清咳一声，忍住笑，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喝。&ldo;那你是来干什么的？&rdo;

&ldo;还不是来请他回去！&rdo;昭羽轻哼，&ldo;姨丈，你的伤春悲秋也该完了吧，可以回去重新执掌兵权了吗，最近风雨将近，没了你的战场可是无趣得紧。&rdo;

楚霄恍若未闻，闭了闭眼，良久才道：&ldo;我不回去。&rdo;

&ldo;什么？&rdo;昭羽挑眉。

&ldo;我不回去，我要去找真儿。&rdo;平静的声音丝毫未受影响。

&ldo;你现在才知道后悔么，&rdo;昭羽哼笑，明显不屑。&ldo;姨母早已离开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想去找她，不觉太晚了吗？&rdo;

&ldo;以前，&rdo;楚霄微微苦笑，&ldo;在我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之前，如何能全心全意地去找真儿，告诉她我心中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却可以了。&rdo;凝视着手中玉佩，眸中柔情缕缕。&ldo;不管如何，我要去找她，她若不想再出来，我便陪着她，有真儿，有孩子，就足够了。&rdo;

昭羽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凉凉地要笑不笑。&ldo;那母亲呢，她的请求你就可以置之不理了？&rdo;

楚霄愣了一下，缓缓摇头，&ldo;德妃娘娘的事，已成过去，羽儿你回去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和朝廷有一丝一毫的牵扯。&rdo;

看到这里，即使再糊涂的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楚霄曾与昭羽的母亲有纠葛，由此与沈夫人产生误会，致使沈夫人离他而去，自此八年未见一面。

&ldo;好，&rdo;昭羽轻轻击掌，眼底嘲讽。&ldo;既然你如此干脆，也别说我这个作外甥的不成全你，只是你就这样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包括驻扎在边境还等着他们的统帅回去的军队士兵要怎么办？&rdo;

&ldo;军队那边，朝廷的人材并不缺我一个，再说，是不是我为你推荐几个人，你就可以放我走了？&rdo;

&ldo;我考虑看看。&rdo;昭羽双手抱胸，不置可否。

&ldo;御使严沧意，江漫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rdo;他望了我一眼，让我心觉不妙，脑袋一凉。&ldo;还有，这位公子，也是个光华内敛之人。&rdo;

我摸摸鼻子，只作未闻，没想到他打主意打到我身上来，要不是知道昭羽不会勉强我，现在自己早已脚底摸油溜了。

&ldo;他？&rdo;昭羽也有些意外，瞟了我一眼，笑得颇有几分高深莫侧。

&ldo;当然，方才听这位公子在客栈陈述北庭形势，言语简练而不失精辟，令人眼前一亮，可谓人不可貌像，羽儿，你既与他相识，想必比我更清楚。&rdo;楚霄微微一笑，少了几分颓丧和落魄，便显出几分当年纵横沙场的轩昂和自信，只是我对他将矛头转向自己的行径不敢苟同，即使理解他寻妻心切。

&ldo;我当然知道惊鸿的能耐，&rdo;昭羽微微一哼，瞥了我一眼。&ldo;你是身在庙堂心在野，他却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踏入旋涡，我从来不会去做勉强别人的事情，只望他闲暇之余到京城看看旧时相识便已心满意足了。&rdo;

旋涡？说得真好，我刚要为他的话中如此了解自己而喝彩，却被他的后半句说得苦笑连连，倒变成针对自己了。

楚霄一怔，随即淡笑。&ldo;原来如此，倒是我多事了。&rdo;略带恍惚的神色一再表明主人的心不在焉，心神似乎早已随着手中的玉佩远离，如此一来，就算强要他回去又还有什么意思。

昭羽想来也明白这点，狠狠地瞪了楚霄一眼，便要将我拉出去，身后传来楚霄急切的声音。&ldo;请问公子，真儿她在哪里？&rdo;

&ldo;曲水镇。&rdo;

&ldo;你干嘛要告诉他，这种人多受些罪也是好的。&rdo;昭羽冷哼，颇有些不甘心，然而在我看来这种表情却是十足地可爱，摘下面具之后的他，又与原来无异，只是这种模样似乎也惟有在我面前才淡淡流露。

我失笑，&ldo;你不喜欢他，也要为沈夫人想想，难道她就真的希望一辈子孤独地生活下去么，把玉佩交给我，也只不过是还抱着一丝希望。&rdo;

&ldo;这件事就罢了，&rdo;他摆摆手，眼睛直盯着我。&ldo;你又怎么会在这里？&rdo;

&ldo;游历，碰巧就遇上了，&rdo;顿了一下，&ldo;真的战祸将起？&rdo;

他微微拧起眉毛，侧首思忖了片刻。&ldo;也不一定，未来的事情没有谁会说得清楚，父皇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不过在我看来，可能还不会到一触即发的地步。&rdo;

我暗叹了口气，决定不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纠缠太久，这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而我也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除此之外的，无力回天。

见我又要走，昭羽不由问道，&ldo;你又要上哪去。&rdo;

我淡淡噙笑，&ldo;没有固定的地方，走到哪，就算哪，或许会再往南走，又或许，会去大漠看看雪云奇景。&rdo;

他没有再说话，脸上竟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浅浅忧伤，看得我一怔。&ldo;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rdo;

&ldo;有缘的话，随时都可以见的，不过说不定，下次我见到你，或许你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rdo;我打趣。

&ldo;别忘了你自己比我老。&rdo;他横眉竖眼，微微一哼。

&ldo;我敢打赌，你整天愁眉苦脸，绝对会老得比我快。&rdo;哈哈笑道，我往外走去，越过那些跟随着昭羽而来的便装侍卫，竟也怔怔看着没有拦我，想必亦是从未见过昭羽这般模样。

&ldo;真是无情……&rdo;身后传来淡淡叹息，我只笑着并未停下脚步。

人生，总有许多相逢与离别，若要件件伤神，真不知到何年何月才了结。

回到无忧楼，仍未见慕容身影，掌柜却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一位好看的公子曾来过留下的。

先是一行娟秀的字迹，我一眼便认出是云罗的：久而未见，思念甚切，悉闻无恙，欣喜之至，三月初三，试剑大会。

下面另有一行，龙飞凤舞，却是慕容的笔墨。

君安然端坐，自有麻烦从天而降，君想好否，是我陪君，抑或君陪我？忽闻有事须办，三月初三，待君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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