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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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快要到家的时候，小豆豆在路边发现了一样好东西。那是个大砂堆。&ldo;这儿不是海，却有砂子！到哪儿去找这种做梦一样的好事呀？&rdo;想到这里，小豆豆高兴极了，蹬地蹦了个高，然后借着弹力全速冲了过去，嘭地一声跳上了砂堆的最高处。然而小豆豆是错把它当成砂堆了，其实里面全是搅拌好的抹墙用的灰色泥浆，随着&ldo;扑通&rdo;一声响，小豆豆连同背上的书包和手里捏着的糙鞋袋一起掉进了稀糊糊的泥浆里，就象个铜像似的，只有胸口以上还露在外面。小豆豆想赶紧出来，可一挣扎，脚底下哧溜哧溜地直打滑，鞋子也快要掉了，如果一不注意连头也会陷进那稀糊糊的泥浆里去。小豆豆只好让左手提的糙鞋袋也陷在泥浆里，一动不动地站着。有时也有不认识的阿姨路过这里，小豆豆便小声地说出一个字来：&ldo;哎……&rdo;，但大家都以为她可能是在那里玩耍，就微笑着走开了。

傍晚，天摸黑的时候，出来寻找小豆豆的妈妈大吃了一惊，只见小豆豆的脸露在砂堆外边。妈妈赶紧找来一根棍子，把一头递给小豆豆，使劲拉才把她从小山一样的泥堆里拉出来。这个时候要是用手去拉的话，妈妈的脚肯定也会踩进烂泥浆里去的。面对几乎浑身仿佛成了灰色墙壁的小豆豆，妈妈说：

&ldo;前几天不是刚给你讲过嘛，看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要马上跳进去。要到跟前好好看看，然后再玩再跳嘛！&rdo;

妈妈所说的前几天，就是指那天在学校午休时发生的事。当时，小豆豆正在礼堂后面的小路上遛溜达达地散步，突然发现路中央放着一张报纸。&ldo;真好玩！&rdo;心里这么想着，嘴上&ldo;哈‐‐！&rdo;地叫了一声，同时和往常一样稍往后退了两步，蹭地蹦了一下，运足了劲，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并朝报纸正中央跳了上去。其实，那下面正是前些时小豆豆往外掏钱包的那个厕所的掏粪口，勤杂工叔叔干到中途因为有事或其他原因临时走开了，他怕臭气散发出来，临走时又在挪开水泥盖的洞口上盖了一张报纸。结果小豆豆&ldo;扑通&rdo;一下就掉到粪坑里去了。后来费了好大的劲，又是冲又是洗的，不过总算运气还好，小豆豆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成了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了。妈妈方才说的就是指这件事。

&ldo;我再也不跳了。&rdo;

小豆豆象堵墙壁似的静静地说道，妈妈放心了。然而，听到小豆豆下面讲的那句话时，妈妈心里又觉得&ldo;还是放心得太早了&rdo;。为什么呢？因为小豆豆紧接着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ldo;我再也不往报纸和砂堆上跳了。&rdo;

……妈妈终于听明白了，小豆豆的意思是想说，如果是其它东西的话，保不准还要往上跳的。

这时，夜幕已经降得越来越低了。在平常的日子里，巴学园吃午饭的时间是同学们最欢乐的时刻，而最近在这个时间里又增加了更有趣的内容。

巴学园以往开午饭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先把全校五十名学生的饭盒查看一遍，看看每个人的菜是否把&ldo;海里的东西&rdo;和&ldo;山里的东西&rdo;两样都带齐了，当知道哪个孩子缺少了&ldo;山&rdo;或&ldo;海&rdo;的哪一样时，两手各拿一只锅跟在后面的校长夫人就会把缺少的那一样给那个孩子添到饭盒里。然后大家齐声唱&ldo;嚼，嚼，嚼哟！吃的东西要细细地嚼哟，……哟&rdo;，唱完了再说一声：&ldo;我先吃啦！&rdo;这才开始吃饭。但最近又决定加进一项新内容，即从下次开始，讲完了&ldo;我先吃啦&rdo;以后，再由&ldo;哪位同学&lso;讲故事&rso;&rdo;。

前两天，校长对大家说：

&ldo;同学们还是应当把讲话的技术提高一下呀！怎么样啊？从下次午饭时开始，在大家吃饭的时候，每天换一位同学，让他进到同学们围成的圆圈中央给大家讲故事，好吗？&rdo;

听完校长的建议，孩子们脑海里涌现了各种想法，有的觉得&ldo;虽然自己讲不好，但能听别人讲该多有趣呀！&rdo;有的则在心里说：&ldo;啊！我最喜欢给大家讲故事啦！&rdo;而小豆豆当时的心情是：&ldo;讲什么故事好呢？现在还真想不出来，不过到时候反正要讲它一个！&rdo;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因为大家几乎都赞成校长的提议，从第二天开始便加进了&ldo;讲故事&rdo;这一项。

窗边的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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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日本，一般的家庭在吃饭时总是对孩子们说：&ldo;吃饭时不要讲话！&rdo;而校长先生却根据自己在国外生活的体验，平时总是对这些孩子们说：&ldo;吃饭时要尽量心情愉快，不要狼吞虎咽，要多用点时间，吃午饭时可以一边吃饭一边随便讲话。&rdo;

而且，校长还有一个考虑，即：

&ldo;对于今后的孩子们来说，现在就培养他们具有在别人面前把自己的想法清楚而自由地、毫不害羞到表达出来的能力，这是绝对必要的。&rdo;

基于上述想法，校长才下决心马上实践一下的。因此，当大家都说&ldo;赞成&rdo;时，校长又发言了。小豆豆这时听得特别认真。只听校长说道：

&ldo;好吧！有的同学可能在想：&lso;我能讲好吗？&rso;其实完全不必有这种顾虑嘛！所谓讲故事，就是说出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内容什么都可以。总之，咱们还是来试试吧，好不好？&rdo;

当场很自然地就把顺序也定下来了。而且还规定了一条：轮到当天讲故事的那位同学，在唱完了&ldo;细细地嚼哟&rdo;那首歌以后，只有他可以迅速地把饭吃完。

不过，在全校五十名同学面前讲故事，和休息时间在三、四个人一组的同学里讲故事，完全是两码事，既需要勇气，又不那么轻松。刚开始的时候，有的孩子在大伙面前害羞的不行，只是一个劲嘻嘻嘻地笑个没完；还有的孩子费好大劲才想出来一个故事，可是一站到中间马上又忘光了，只说出似乎是故事名字的&ldo;青蛙横跳&rdo;这四个字，又翻来覆去地重复了好几遍，最后说了句：&ldo;天一下雨……，讲完啦！&rdo;向大家鞠了个躬就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虽然还没有轮到自己，但小豆豆早就想好了，等轮到自己时，就讲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不过，小豆豆心里也明白，自己准备讲的《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是个有名的童话，连平常休息给同学们讲时，大家都说&ldo;已经听腻啦！&rdo;可她还是想讲这个故事。

就这样，每天都有人轮流站到大家面前讲故事，渐渐地同学们也就习惯了。有一天，按顺序轮到了一个男孩，可他却硬是说&ldo;不讲&rdo;。

他的理由是：

&ldo;我什么故事也没有！&rdo;

小豆豆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还有&ldo;什么故事也没有&rdo;的同学。然而刚才这位男同学就明明讲了&ldo;没有&rdo;！校长走到放着那个男孩的空饭盒的桌子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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