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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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我说：&ldo;好，听我说，我只是在想咱俩如果到他们家去吃晚饭，咪咪也许就不会知道‐‐&rdo;

多萝西惊恐地注视着我，诺拉说：&ldo;你甭想让我跟你去那儿。&rdo;

多萝西急忙说道：&ldo;可是妈妈并没指望你会去啊。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家。报上说你都快死了。她料想你不会去的。&rdo;

&ldo;那更好，&rdo;我说，&ldo;我们会叫他们感到意外。&rdo;

多萝西这时候把她那张苍白的脸挨近我，心慌意乱得溅了些酒在我袖子上：&ldo;别去。你现在不能去那里。听我的话，听诺拉的话，你不能去。&rdo;她又转向诺拉，望着她，&ldo;他能去吗？跟他说他不能去。&rdo;

诺拉把目光从我这儿转过去，说道：&ldo;多萝西，别着急。他该知道怎么做最好。怎么样，尼克？&rdo;

我朝她做个怪脸：&ldo;我正在琢磨呐。你如果说让多萝西留在这儿，那她就留下吧。我想她可以跟阿斯达睡在一起，别的事你就别管我了。我现在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因为我并不晓得别人对我干了些什么。我得弄个明白，我得按照自己的办法去弄个明白。&rdo;

&ldo;我们不会干扰你，&rdo;多萝西说，&ldo;对不对，诺拉？&rdo;

诺拉仍然望着我，一语未发。

我问多萝西：&ldo;你那把枪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别再胡编乱造。&rdo;她润润嘴唇，脸色变得粉红。我接着说，&ldo;小心，你要是再胡诌，我就立刻打电话叫咪咪把你带回去。&rdo;

&ldo;给她个机会吧。&rdo;诺拉替她说情。

多萝西又清清嗓子：&ldo;我‐‐我能不能跟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一些事儿？&rdo;

&ldo;那跟那把枪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不完全有，可那会帮助你理解我为什么‐‐&rdo;

&ldo;现在不必讲，等以后有机会时再说。先说说你从哪儿弄来了那把枪？&rdo;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ldo;从一家酒馆里的一个男人那里弄到的。&rdo;

我说：&ldo;我早就知道我们最终会弄清真相。&rdo;‐‐诺拉皱皱眉，直朝我摇头‐‐&ldo;好，就算吧。是哪家酒馆？&rdo;

多萝西抬起头：&ldo;我闹不清，大概在第十大道上吧。你那位朋友奎恩先生会知道。是他带我去那儿的。&rdo;

&ldo;昨天晚上你离开这儿又碰到了他？&rdo;

&ldo;对。&rdo;

&ldo;我料想是偶然碰见的吧。&rdo;

她责怪地望着我：&ldo;我可正想告诉你实情，尼克。我答应到一个叫帕尔玛的俱乐部去跟他碰头。他给我写下了地址。所以我跟你和诺拉道别后就去那里会他。我们一道去了好多地方，最后到了我弄到那把枪的这个地方。那是个够呛的地方。你可以去问他我说的是不是实话。&rdo;

&ldo;是奎恩给你弄到那把手枪吗？&rdo;

&ldo;不是。那时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把他留在那里就走了。人家说会把他送回家。&rdo;

&ldo;那把枪怎么回事？&rdo;

&ldo;我正要说到它。&rdo;她脸红了，&ldo;他告诉我那个地方是持枪歹徒的黑窝，所以我才让他带我去那里。他睡着之后，我便在那儿跟一个长得挺粗野的家伙聊起来。我觉得挺有意思。当时我一直不想回家，却想回到你们这儿来，可又不晓得你让不让。&rdo;说到这儿，她那张脸已经涨得通红，她发窘地含含糊糊说下去，&ldo;所以我想也许‐‐也许让你们认为我陷入了很大的麻烦‐‐而且那样做，我就不会觉得自己显得太蠢了。反正，我便问那个粗野的歹徒，甭管他是个什么人，能不能卖给我一把手枪或者告诉我可以从哪儿买到一把。他起先以为我闹着玩儿，还笑话我。我告诉他我是认真的，他就一个劲儿冷笑，却说他可以去想想办法，后来他回来告诉我可以给我弄到一把，问我能付多少钱。我身边没带多少钱，就说可以把我的手镯给他，可我料想他大概认为那不值几个钱，因为他说不行，只要现款，最后我给了他12块钱‐‐只留下雇出租车的一块钱‐‐他就给了我一把枪，我便到这儿来了，只编了害怕克里斯坦而不敢回家那句瞎话。&rdo;她说得那么快，口齿都不清，接着叹口气，仿佛终于把话说完了而感到很痛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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