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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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所以她就不再努力&ldo;幻想自己具有视觉&rdo;‐‐李小姐这样说；有少数几次，这种感觉又暗中产生，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世界‐‐模糊、摇摆不定，但就是存在‐‐经由她母亲的眼睛，或经由维琪阿姨的眼睛，但她都努力加以排除……就像一个恐惧自己正要丧失心智的人，会努力排除幽灵的喃喃声音。但是现在她很害怕，所以她就摸索别人，感觉别人，然而却没有发现他们。

现在，她非常惊恐，那只名叫&ldo;惊慌&rdo;的动物发出很大的难听声。她感觉到一阵哭声在她喉咙中加剧，于是她用牙齿去把它夹紧；又不会形成一种哭声或喊叫声出现‐‐要是她让它发出来的话，它会形成一种像原子弹爆发中心的尖叫声，从嘴中喷出。

&ldo;我不要尖叫，&rdo;她严厉地告诉自己。&ldo;我不要尖叫，让维琪阿姨难堪。我不要尖叫，惊醒所有睡觉的人，惊吓醒着的人，他们全会跑过来，说，看看这个惊吓的小女孩，看看这个惊吓的小盲女。&rdo;

但是，现在那种像雷达似的敏感性‐‐这个部分在评估各种的模糊感觉输入，有时确实似乎经由别人的眼睛而看得到（不管李小姐说了什么）‐‐正在增加她的恐惧，而不是减轻她的恐惧。

因为那种感觉正在告诉她说：在它的有效半径范围之内，并没有任何人存在。

完全没有任何人。

兰戈利尔人第一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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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利安正在做一个很恶劣的梦。在梦中，他再度驾驶第7班次，从东京飞到洛杉矶，但这次漏气的情况更加严重。驾驶舱中透露出一种可以触知的命危感觉；史蒂夫席尔斯一面吃着一片丹麦糕饼，一面哭着。

&ldo;要是你那么难过，你怎么又在吃呢？&rdo;布利安问。一种像发自茶壶的尖锐笛声，已经开始充斥驾驶舱‐‐他认为是气压漏气的声音。这种想法当然是很愚蠢的‐‐漏气几乎经常是无声的，除非是发生爆炸的时候‐‐但是他在梦中认为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ldo;因为我喜爱这种糕饼，我不会有机会再吃另一片了，&rdo;史蒂夫说，啜泣的更厉害。

然后，尖锐的笛声忽然停止。一位微笑着、透露欣慰神色的空中小姐‐‐事实上是梅兰妮崔佛尔‐‐出现了，告诉他说，已经发现漏气的地方，并且加以堵塞了。布利安站起来，跟随她走过飞机，到主舱地方；他的前妻安妮昆兰恩格尔站在已经移去座位的一个小小凹室中。她旁边的窗子上方写着一句神秘而不祥的话：只是流星。文字是用代表危险的红色写成。

安妮穿着&ldo;美国豪气&rdo;空中小姐的暗绿色制服，这是很奇异的‐‐她原是波士顿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眼光总是落在自己贵族似的窄鼻上，对于与她丈夫一起飞行的空中小姐不屑一顾。现在她的手压着机身的一个裂缝。

&ldo;看到吗？亲爱的，&rdo;她高傲地说。&ldo;全都处理好了，你打过我，这件事甚至也不要紧。我已经原谅你。&rdo;

&ldo;不要那样做，安妮！&rdo;他叫出来，但已经太迟了。有一个折痕在她的手背上出现，形状像机身中的裂缝。当&ldo;压力差&rdo;无情地把她的手吸出去时，那折痕越来越深。她的中指先穿过去，然后是无名指，然后是食指与她的小指。他听到响亮的&ldo;砰&rdo;一声，像一位过分焦急的侍者拉出一瓶香槟酒的瓶塞；同时她的整只手被吸出飞机的裂缝外。

然而，安妮继续微笑着。

&ldo;是&lso;恩华&rso;香水，亲爱的，&rdo;当她的手臂开始消失时，她这样说。她的头发正要挣脱那把它往后夹住的夹子，在她的脸上四处吹动着，形成一团迷云。&ldo;我就是一直搽这种香水，你不记得吗？&rdo;

他记得……现在他记得了。但，现在这件事不重要了。

&ldo;安妮，回来！&rdo;他尖叫着。

她继续微笑，同时她的手臂慢慢被吸进飞机外面的空间。&ldo;一点也不痛，布利安‐‐相信我。&rdo;

她的&ldo;美国豪气&rdo;空中小姐绿色鲜明制服开始飘动着，布利安看到她的肌肉正穿过那裂缝，被扯出去，形成浓浓的白色软泥，看起来像&ldo;尔玛胶液&rdo;。

&ldo;&lso;恩华&rso;香水，记得吗？&rdo;安妮问，同时她被吸出裂缝外面。现在布利安能够再度听到了‐‐那种声音，诗人詹姆士狄奇称之为&ldo;太空浩瀚的野兽口哨声&rdo;。这种声音不断增强，同时梦境变暗，开始扩大；不是变成风的尖叫，而是一种人类声音的尖叫。

布利安的眼睛突然张开。梦境的力量使他有一会儿不知置身何地，但只是一会儿‐‐他是从事高危险、高责任职业中的一名专业人员，在这种职业中，绝对的先决条件之一是：迅速的反应。他是在&ldo;第29班次&rdo;上，不是在&ldo;第7班次&rdo;上，不是从东京飞往洛杉矶，是从洛杉矶飞往波士顿，而在波士顿的安妮已经死了‐‐不是死于气压方面的漏气，而是死于靠近滨水区的&ldo;大西洋街&rdo;公寓中的一场火。但那声音仍然存在。

是一个小女孩尖叫着。

兰戈利尔人第一章5

5

&ldo;请一个人跟我讲话好吗？&rdo;狄娜贝尔曼以一种低沉、清晰的声音问道。&ldo;对不起，我的阿姨不见了，我是瞎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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