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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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本来赵麻子这么说倒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他才是侦探。但他的语气却是太过于严厉了，这让陈郎中心中很是不舒服，他没好气地回敬道：&ldo;谁都知道你和圆通法师颇有渊源，让你一个人问，谁又敢肯定你能够秉公执法?&rdo;

这一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赵麻子勃然大怒道：&ldo;真是岂有此理，我在省城混了近十年，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敢拉下马，从来没一个人说过我贪赃枉法。人正不怕影斜，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呵呵，我们都知道张秃子死在了你的病房里，谁又能肯定不是你在租下了王镇长的偏院后，没有偷偷挖一条地道呢?&rdo;

&ldo;那王大爷能够凭借圆通给的一枚绿玉戒指请到你这大名鼎鼎的神探到偏远的黑猫岭镇来，你和圆通法师又有什么关联呢?&rdo;因为知道圆通法师听不见自己所说的话，陈郎中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

&ldo;哼!&rdo;赵麻子拉长了脸，他满脸的脓疱顿时显得更加骇人。他顿了顿，朗声说道：&ldo;不错，我以前是认识圆通法师，他出家前是我的表哥。幼时我父母双亡，正是靠他做泥瓦匠挣钱抚养我长大。不过，我赵麻子向来都是认事不认人，如果王镇长宅子里的地道确实是圆通修建的，几起命案也与他有关，我定然会亲手捉拿他，绝不会顾及半点面子。最多不过在他伏法后，我自断双腕，以补偿他的抚养之恩!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赵麻子做个见证!&rdo;

此话一出，倒让陈郎中感到了不好意思，他赶紧道歉，说自己只是基于公正的立场上，才误会了赵麻子，请神探收回刚才所说的话。赵麻子却冷冷地望了一眼陈郎中，掷地有声地说道：&ldo;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do;

当着王大爷和陈郎中的面，赵麻子坐在了圆通法师的面前，用手指在圆通的掌心写着字，一边写，一边对王大爷和陈郎中解释道：&ldo;我这是在问他，知不知道王家宅子的地底有一条地道。为了避嫌，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他并不知道我就是他的表弟。&rdo;

话音落下之后，他也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而这时，圆通忽然露出了笑容，尽管他不能说话，但也能看出那是一种欣慰的笑容。但只是一刹那，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动的表情。他满脸通红地一把捉过赵麻子的手，使劲写着什么。

赵麻子凝神分辨着圆通所写的字，等圆通写完后，赵麻子才悠悠长叹了一口气，说：&ldo;圆通告诉我，他早已一心伺佛，过往的事他都记不得了。&rdo;

王大爷和陈郎中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赵麻子又伸出手指，在圆通的掌心上写着什么。他说道：&ldo;我现在告诉圆通，这条地道或许关系着三条人命，希望他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告诉我真相。&rdo;

三个人都在等待着圆通的回答，可圆通却蓦地缩回了手掌，藏在了肮脏的袈裟袍子中。他本来就没有眼珠，此时眼皮耷拉了下来，不再理会赵麻子了。

赵麻子无奈地叹了一声，说&ldo;唉，要是换了旁人，或许我早就大刑伺候了，饶是再刚强的汉子，在我设计的大刑之下，也不怕他不说出心底的秘密来。可惜，就算圆通不是我的表哥，我也不能对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老人动刑，那是会触犯天颜折寿的。&rdo;

这句话在陈郎中耳中听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他认为赵麻子所说的大刑应该不是什么酷刑，而是用坊间传说的安眠针来诱问。不过圆通是哑巴，注射了安眠针也没法说话，更不能用手指写字，安眠针对于他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赵麻子并非他口中的&ldo;不愿为&rdo;，而是&ldo;不能为&rdo;。

眼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陈郎中只好和王大爷、赵麻子走出了镇公所，就在出门的时候，听到从长街东头李家大宅那边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抬眼望去，长街上出现若干火把，由远及近，正是李莫展带着一群帮他修房子的佃户向镇公所走来。

见到镇公所外的三人，李莫展连忙抱拳道：&ldo;刚才听包子铺的李二娘说，她看到圆通法师已经被请到了镇公所，我在李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桌豆油炒制的素斋，想请法师过去。&rdo;

&ldo;哦?这么快就修好了厨房?&rdo;王大爷问道。

李莫展波澜不惊地答道：&ldo;一想到圆通法师今天会到黑猫岭，我就让佃户们没有急着建碉楼，倒是先修好厨房和饭厅，买来了豆油和素菜，又请李二娘帮忙烹饪。不管怎么，我都不能亏待了法师才是。&rdo;

王大爷还是略感有点失望地说：&ldo;呵呵，本来我让小女娇娇为法师准备了一桌精致素食，还想请你和郎中、赵神探一起来吃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还是让法师到你那里去吧，千万别浪费了好菜。&rdo;

说话之际，王大爷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包子铺老板娘李二娘，提着一个竹篮，正从镇公所外经过，向镇口她自己的包子铺走去。他不禁向李莫展努了努嘴，暗示怎么他没留李二娘在大宅里一同晚餐。

李莫展明白了王大爷的意思，只好无奈地说：&ldo;李二娘做好了饭食执意要回她的铺子里，她还要为婆婆煮晚饭，怎么也不肯在我那里一起吃晚饭。&rdo;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ldo;唉，李二娘真是个苦命的人，十年前土匪攻打黑猫岭镇，也就是前任镇长罗大爷死的那时候，她的丈夫李二哥神秘失踪了。那时我还没到黑猫岭，她还被乡民们称为李二姐呢。听说李二哥是个老实人，大棒都敲不出一个屁来，乡民们都说他被土匪拉去不是做了下等苦力，就是当了土匪练马刀的活靶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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