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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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第2页）

刘骁勇道：&ldo;孩子，但凡还有别的办法，你也不会来找我，我给你推荐的这个兄弟，绝对管用，前两年他还能扛着半扇野猪走几十里的山路，你要不信，咱爷俩可以去山里找他。&rdo;

刘彦直想了想说：&ldo;好吧，可以去看看，您看什么时间合适？&rdo;

刘骁勇说：&ldo;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拔。&rdo;

&ldo;现在？&rdo;刘彦直服气了，这老爷子精气神真没的说，如果不是他自己报出年龄，看起来也就是七十多岁的样子。

&ldo;我收拾点东西。&rdo;刘骁勇说，&ldo;你稍等片刻。&rdo;

老人家进了卧室，翻箱倒柜，刘彦直从敞开的门外看过去，只见刘骁勇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长条形布袋，看形状就知道是日本军刀，又从床底下拖出一口陈旧的皮箱，打开箱盖子，里面是两个油布包裹的东西。

&ldo;来帮我一把。&rdo;老人家说，刘彦直赶忙过去，爷俩在写字台旁打开油布包，里面有两支手枪，都涂抹着厚厚的黄油保护层，一把毛瑟1932速she型全自动手枪，就是传说中的二十响快慢机，还有一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套筒上还刻着&ldo;中华民国国有&rdo;的字样，另有配套的弹匣和子弹若干，箱子里垫底的是四枚木柄手榴弹，沉甸甸的很有年代感。

两人将枪上的黄油擦拭干净，刘骁勇变戏法一般将快慢机拆成零件，又细细的擦了一遍，重新组装起来，七十多年前的老枪依然烤蓝瓦亮，机件啮合良好，如同刘骁勇一样，宝刀不老。

&ldo;老伙计啊，藏了你们这么多年，本想带到坟墓里去，没想到还有机会重上沙场，这是天意啊。&rdo;刘骁勇抚摸着两把枪，感慨万千。

刘彦直忍不住道：&ldo;爷爷，您真相信我说的话？&rdo;

刘骁勇道：&ldo;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看透了，真的假的，有什么区别，总之这一趟我得去。&rdo;

刘彦直道：&ldo;刚才您不是说身子骨不行了么？&rdo;

刘骁勇道：&ldo;冲锋上阵和小鬼子拼刺刀是不行了，但是给你们压阵还是可以的。&rdo;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彦直也不能再拒绝，可是怎么去山里找拴柱是个问题，现在车站都要安检，带着刀枪肯定不行。

&ldo;我打个电话，让孙子来送一趟。&rdo;刘骁勇拿起了电话机，给二孙子刘汉南打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刘汉南开着汽车来了。

刘汉南是刘汉东的弟弟，但却没有堂哥那样的威猛，只是一个普通的都市青年，他买车的钱是爷爷赞助的，所以勉为其难，不过挺不情愿的，刘彦直便说自己有驾照，不用劳烦他出马，刘汉南乐得轻松，把钥匙留下就走了。

刘彦直驾车去了南泰县，沿着蜿蜒山路上了大青山，拴柱住在野猪峪，一个极其偏僻的小山村，前两年才修桥铺路，和外界有了联系。

刘骁勇口中的拴柱姓程，人们都喊他老程头，当年是抗日救国军司令赵子铭的警卫员，在大山里为赵司令守墓半个世纪，仅凭这一点没，就能认定这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老程头的家很简陋，屋里挂着几个镜框，装的都是儿孙的照片，他自豪的介绍说，程家没孬种，儿子死在越南战场，孙子死在缅甸，曾孙在38军当兵，将来也是要上战场的。

刘骁勇道明来意，老程头久久不语，忽然从屋里搬出一个尘封多年的坛子，说：&ldo;先喝再说，放了三十年的包谷烧。&rdo;

山村人家自酿的陈年老酒，醇香无比，两位世纪老人对饮，刘彦直陪坐，喝了三碗酒之后，老程头才道：&ldo;刘司令你说的话，我信，我就问一句，咱们回去能不能把赵司令救了？&rdo;

刘骁勇看了看刘彦直。

刘彦直有些犯难，他是去执行重要任务的，不是去救人的，如果因为救人耽误了正事就麻烦了。

老程头起身道：&ldo;你跟我来。&rdo;

刘彦直随着老程头来到屋后的树林深处，这儿有一座坟茔，立着块石碑，上刻抗日救国军司令赵子铭之墓。

&ldo;赵司令是个豪杰，我喊他叔，他死的那天，我去了县城法场，亲眼看着他盘腿坐在戏台上，被桥本一刀斩了头颅，那头落地还在喊，好快的刀！&rdo;老程头眼睛湿润了，仿佛回到了记忆中，&ldo;叔死的时候，婶子给他生了个男娃，可怜叔连自己当爹了都不知道。&rdo;

忽然老程头虎目圆睁，猛然跪在刘彦直面前：&ldo;若能救了赵司令，俺这条命就卖给你了！&rdo;

刘彦直急忙搀扶老程头，刘骁勇却拦住了他，淡然道：&ldo;你当得起这一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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