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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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明严道：&ldo;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高见?&rdo;

几名阁臣想驳斥左钧直几句，然而个个心知肚明只要是提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皇帝也定然是不悦的，索性一个个缄口不言。

&ldo;此事干系甚大。诸位爱卿下去好生商量商量，三日之内，给朕一个结果。‐‐朕只想看到如何能筹措到这笔军资，其余的废话，朕一个字也不想看到!&rdo;

姜离退下时，隐约笑了下，其他阁官则各怀心思。户部老爷子和左载道一脸不忿，左侍郎愁眉苦脸，踏出殿外时忍不住问了句：&ldo;这事可怎生才好?倘是拿不出别的什么主意，岂不是真得照着那左钧直说的来办?&rdo;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声，恨恨地甩袖而去。

殿中又只剩下了明严和左钧直二人。

&ldo;左钧直，你方才有句话似乎没说完。恢复封疆、裨益国家，除了那三条，还有什么?&rdo;

左钧直默了默，似是下定了一个决心，道：&ldo;四曰，制西铳以资战守。&rdo;

明严放下朱笔，认认真真看着左钧直：&ldo;制西铳?&rdo;

左钧直道：&ldo;火器古已有之。听闻云中君当年大败扶桑海寇时，战船之上曾大量装备火铳。只是后来君上认为火器分裂肢体，于国不祥，所以在攻打北齐时，火炮止于攻城，并未大量使用。然而火器震慑敌人之效，可谓不小，是故扶桑人那一战之后，大力研制火药之术。如今陛下若是想防御北齐、女真，倘有强大火器，不战而御人之兵，未尝不可。&rdo;

明严霍然撑案起身，&ldo;你说的强大火器，指的是西铳?&rdo;

左钧直道：&ldo;是。臣认识数名西洋人，亦读过一些西洋书籍。知晓佛郎机国仰仗大炮，横行大洋之上，所向披靡。倘若我天朝不未雨绸缪，研制西铳，西洋犯我，只在朝夕。&rdo;

明严蹙眉道：&ldo;可有佛郎机大炮的制造之法?&rdo;

左钧直望着明严，缓缓道：&ldo;臣认识的西洋朋友，通晓造炮之法。陛下若有造炮之意，臣可以代为翻译沟通。只是，臣以为此炮之效用，重在防御，而非侵略。倘是此炮造成，陛下仿效佛郎机国四海之内耀武扬威，那便违背了最初的意图，是忘本而逐末了。臣甚仰慕云中君与故去罗晋罗大将军之仁心，望陛下善用火器。&rdo;

左钧直出殿，御座屏风后慢慢步出一个人来。

虽是六月，却衣繁锦。所过之处，汽凝为霰，周身似有冰雪环绕。

其容其姿无可言说，直直令人想到霜天露白，晓风寒月。

只一双狭长修美的眼，乍一看与常人无异，再一看，却是漠然失焦。宛如白璧微瑕，令人扼腕。

若非鬓边华发昭示出几多春秋，他走过明严旁边，只令人以为是明严的长兄。

&ldo;这个左钧直，所言或许未曾周密思虑过，却与父君的想法不谋而合。&rdo;

&ldo;甚好。&rdo;

却再无一言。袖中指尖之侧，一条莹白小蛇探出头来，轻摆身躯，似是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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