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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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有多少个人？&rdo;

&ldo;这就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我看见的有五十四个。&rdo;徐善然说，&ldo;不算祖父和我。&rdo;

老国公笑了一声，指着徐善然问：&ldo;小丫头不是猜着了我要考的内容了罢？&rdo;

徐善然笑上一下，没有回答。她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真什么事情都预先知道，但刚刚坐着马车滑下坡的时候，她就吃亏在对周围不经心上头，这才过去多少时间，她怎么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上两回？

&ldo;刚才怕不怕？&rdo;老国公这时又问。

&ldo;多少有些吧。&rdo;徐善然说。

&ldo;可看你的表现不像是害怕的模样啊。&rdo;老国公颇有意味地说，&ldo;有一个男孩子英雄救美，又敢和另外一个看见情况的人对坐打赌，怎么看都不像害怕的模样啊。&rdo;

果然如此。徐善然如此心忖道，祖父必是安排了人在一旁悄悄看着，这样想来，刚才一系列事情只怕已经落入人的眼底了。不过也无甚大碍，若是祖父考虑过礼教之事，就根本不会有一开头的那一出；既然有了开头的事情，再要强求礼教一丝不错，不过是掩耳盗铃，徒惹笑话罢了。因而只是笑道：&ldo;邵二哥是父亲的弟子，这次应该是恰逢其会；至于我那被出族的表哥，只怕真是心心念念关注着我，会出现倒是不算奇怪。&rdo;

&ldo;这话是说你早就有准备了？&rdo;老国公问。

&ldo;孙女听书上有句话说&lso;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rso;，以为然。&rdo;徐善然说。

老国公笑了笑，冷不丁问道：&ldo;怪不怪祖父？&rdo;

这话是在说今天马车滑下坡的事情了，徐善然说：&ldo;若祖父肯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一点不怪了。&rdo;

老国公哑然失笑：&ldo;若是不答应呢？&rdo;

&ldo;那就在心里怪一下。&rdo;徐善然笑道。

老国公饶有兴趣：&ldo;那你想要提什么要求？&rdo;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刚冲出来英雄救美的小男孩。

&ldo;我要进内书房。&rdo;徐善然可一点也不知道老国公的念头，她看着自己祖父，很认真地提出。

老国公也觉刚才的想法太过可笑，听得孙女真提了要求，就直接将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开了，只看着那亭亭玉立般站在一边的孙女，说：&ldo;进内书房啊……国公府的钱粮地契、朝廷的机密文件、所有那些秘密的不能泄露出去的东西全都放在那里头。你想进去？你知不知道连你大伯父的两个儿子都还没有资格进去？&rdo;

&ldo;我知道。&rdo;徐善然说，&ldo;但我是我，两位堂哥是两位堂哥，祖父，您说是不是？我想要什么，自然可以想祖父祖母提，祖父祖母若愿意自然同意，若不愿意也可以拒绝；两位堂哥若想要什么，也完全可以像我一般做。&rdo;

&ldo;说得不错！&rdo;老国公赞道，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主动的性格，可他看了徐善然一眼，还是笑说，&ldo;可善姐儿将来还是要嫁人的啊。&rdo;

电光石火之间，徐善然已经听出老国公的意思，当下一怔。

自来家族里不愿意叫女儿参加太多事情的缘故也无非如此，一来女子性柔，容易心软，关键时刻便要坏事；二来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便要出嫁，等嫁了人便是别人家的人，死后也受着别人家的香火，就更加不适合参与娘家的许多事物。

有了林世宣一事，她对未来的婚姻早就没有太多的设想，不过挑一个好拿捏些，不至于干涉她太多事物的丈夫便罢了。

但就是两世为人的自己，也从未想过将来会留在家中并不嫁人。

可听自己祖父的意思，只要是仿佛自己不嫁人，那些家中的机密事宜便无须对她特别隐瞒了？

正自惊疑之间，老国公已经再说：&ldo;你也别怪祖父，既然你想做男儿才能做的事情，祖父就把你当做男孩子一样对待的。撞疼了不许叫，走累了不能停，被人打进了泥浆里，你爬也要再给我爬起来！你不能再依靠别人，而要成为别人的依靠‐‐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rdo;

徐善然暂且放下疑问，说：&ldo;我明白的。&rdo;

&ldo;那好，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rdo;老国公说，&ldo;你比别人更幸运些，我是你祖父，这一次你什么时候不想走了，那你就还是国公府矜贵的五姑娘。&rdo;

说完这句话后，老国公便带徐善然回了营地，回营地之后也并未将人多留，只叫人把那一直哭闹不休的丫头带来还给徐善然，又遣人去找徐大管事，叫徐大管事再把徐善然送回徐佩东夫妻那里。

心中惶惶硬挨着不知道多久的绿鹦终于见着徐善然，当下破涕为笑，见徐善然一头杂乱，忙将姑娘引入空余的帐篷中，解下了钗环又取出玉粉，帮姑娘重新梳头打理。

徐善然自一开始安慰了绿鹦两句之后，便兀自思量着刚才的对话。

直到徐大管事从底下带着邵劲与宁舞鹤上来，又准备好马车，请她坐上车的时候，徐善然看见颇为好奇地打量营地的邵劲，要上车的脚步顿了一下，脑中突地升起一个念头：一生不嫁除非出家为女冠，就算她是最小的孩子，影响不到其他姐妹的婚姻，但国公府其他人乃至她的父母，只怕都不答应。但若是招赘上门的话，压力就小了许多，这是不是祖父的意思？只这样一来，她的庶兄必是要处理掉的，母亲与父亲也不能再有男孩子了……念头兜兜转转间，马车已经驶上路途，中途邵劲离开了一会，去山上边将那匹还拴着的小马牵了下来。

这一路并未再有其余风波，等徐善然回到那三进的院子，院中的一切早已收拾停当，若不知道内情的人，只怕根本想不到这院子在几个时辰前曾发上了什么事情。

徐大管事对被惊动出来的徐佩东夫妻不过轻描淡写的说了句：&ldo;老公爷见着五姑娘很开心，只想着他那里到底一群老大爷们，呆一个小娘子十分不方便，又担心五姑娘今日受了惊，便趁天色还早将五姑娘送了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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