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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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第1页）

&ldo;陛下大业年间接连发动北伐，为收复十六州而国力损耗殆尽，如今西边的国家养精蓄锐二十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割据势力了。&rdo;

&ldo;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没了萧怀德，难道我朝就没有人可以独挡了？&rdo;

韩汜揣起手，&ldo;目前来看，还真是。&rdo;

&ldo;那也是陛下的过错，用完了棋子就扔，再说舅舅曾经也是随陛下亲征的老将，哪里无将了？&rdo;

韩汜低头冷冷一笑，&ldo;殿帅能挥动那十万萧家军么？&rdo;

&ldo;这&rdo;

韩汜抬头看着赵王，&ldo;隆德公不在了，他还有两个骁勇善战的嫡子，此国情下，陛下会知道轻重的。&rdo;

赵王皱起眉头，&ldo;难道陛下要重新启用萧显荣为将？&rdo;

韩汜摇头，&ldo;或许吧，不过君心莫测，这一切，还要等到战时才可知。&rdo;

&ldo;等到战时那本王也知道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和先生商议吗？&rdo;

韩汜起身，走到赵王身侧俯身凑到他的耳畔，轻声喃喃了几句。

赵王瞪着诧异的眼神，&ldo;这可行吗，陛下会不会&rdo;

&ldo;以退为进，可不可行，试试不就知道了。&rdo;

建平十年十一月上旬朝廷以翰林学士梁文傅为监军遣派西南。

十二月冬，隆德开国公病故的消息传入京城，震惊朝野，百姓闻之涕零，皇帝命梁文傅护隆德公灵柩归京，下令辍朝七日，追赠太尉，上柱国，魏国公，享年七十六，谥号忠武，尊先帝遗诏配享太宗庙庭。

此前，夏国使者回国禀报，冬至朝会大典上并未到见卫宋的开国大将，此言论在夏国朝堂上引来一震猜疑，至十二月消息出，猜疑得到证实后夏王遣使入宋悼念。

第120章克定厥家

棺柩运至京畿，皇帝命百官齐出南薰门迎隆德公灵柩回城。

十二月，隆德开国公府门前的红灯笼换成了白纸灯笼，原先的萧字也变成了一个极大的奠字，府内，皇帝下旨以王侯之礼下葬魏国公，又以此规格摆设灵堂。

一大清早，公府屋顶的房檐趴上一个绯袍官员，官员手中拿着一件紫色圆领袍，为隆德公生前所穿，一手执着衣领，一手执衣腰，面朝北方呼喊道：&ldo;萧怀德魂兮归来，萧怀德魂兮归来，萧怀德魂兮归来。&rdo;

喊完三声后官员便将手中的紫衣从正檐扔下，房檐下的人端着衣箱将紫衣接住，紧接着从东面的台阶走进灵堂将紫衣盖到隆德公尸身上。

不发丧加上运送途中耽搁了近一月之久，因是冬日，尸体运回京城时仍旧完好，只是棺柩里面躺着的白发老翁面容消瘦，嘴角轻轻上扬似临前走的很安详一般。

初丧，灵堂内奏乐&ldo;娱尸&rdo;，皇帝下令两都停朝除命群臣祭奠，更三次亲临开国公府哭丧吊唁。

出殡当天，朝廷出动殿前司禁卫命东京城百姓不得生烟火。

灵柩由诸班将领从国公府的灵堂内小心抬出，萧氏宗族诸亲着五服，隆德公长幼二子及儿媳穿着&ldo;斩衰&rdo;，萧显符无子，故隆德公只有长房萧云泽一个嫡孙穿粗生麻布所制的&ldo;齐衰&rdo;，送灵者皆散下头发跟随灵柩周侧，嫡长子萧显荣捧其灵位走在灵柩之前。

僧侣们敲打花钹、鼓槌在灵柩在最前头引导，鼓声与丧家的哭号声相互呼应。

灵柩队伍从朝阳门出一路向东缓缓走去，沿途抛洒的纸钱似飞雪飘扬在河岸。

出朝阳门沿着河边继续向东，对岸停着一架普通的马车，拉车的马正低着头在吃岸边的枯草，时不时发出鼻响。

冬日里的寒风刺骨，从灵柩出堂一直到出朝阳门她都一路跟着，然只能远远跟随却不敢与他们一样披麻戴孝送灵。

妇人其一生，有三从之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子一旦出嫁便脱离了父亲的宗族，而入丈夫宗族，其服丧也只在夫家，是为&ldo;妻为夫&rdo;之道。

楚王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到她身上，站在身侧紧紧搂着她，心疼道：&ldo;这里风大。&rdo;

萧幼清旋即蹭入楚王怀中颤抖着抽泣的身体，楚王便伸出手轻轻安抚，心疼不已，也不忍看她这般，&ldo;姐姐是翁翁的嫡孙，其实可以去送灵的，为何&rdo;

萧幼清揪着她的衣襟在她怀里颤抖着摇头。

楚王看着伤心的如此却还在顾及自己的人，梗咽道：&ldo;反正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了楚王的野心，我怕也不怕别人指责这一时，更何况还是尽孝，为人子女一场若尽孝都不能&rdo;语塞的人轻轻皱起眉头旋即将怀里的人搂紧，颤唇道：&ldo;这个世道还真是不公平啊，从父，从夫，从子，女子一生除了一个从字，还剩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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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十一年立春，周世南辞官告老，连上三表三札子，皇帝无奈下准许，以端明殿大学士，太子少师致仕，归居故里前皇帝宣其入宫问话。

&ldo;如今枢相与右相之位都空缺，周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rdo;

&ldo;荐表老臣已经递了，想必陛下应该是看了的。&rdo;

皇帝拉沉着脸，&ldo;周卿推荐的人，都是楚王府的僚属&rdo;

&ldo;他们先是陛下的臣子而后才是楚王府的僚属，且藩王开府置属已形同虚设，老臣还是那句话，选臣选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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