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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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色高跟鞋（第2页）

歌词演唱完，台上只剩激烈的伴奏，随即转入黯淡。我看的很清楚，张薇的脸上，有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纯澈的眼泪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流下了一道泪痕。

终于，我湿润的眼眶也不受抑制，缓缓地滴落下来几滴泪。

“抱歉，这首歌承载了我太多回忆，有些失态。”我鞠躬后向台下其他同学看去。似乎他们也想起了很多惨淡的往事，但我们，都还相信未来。

我走下台，坐在张薇旁边，拿出了一根烟。“徐湛，再让我给你点一次烟吧。”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明白，她在压制她的眼泪。她总是让人觉得她是个坚强的人，实际上，眼泪轻松地就会流下来。

“好。”

汹涌的火花在我们之间绽放出光亮，烟雾在我们之间弥漫，我深吸了一口，心情还是无法平复。

在一旁的陈宇看了许久，终于开口：“张薇，你也唱一首吧。”

“我就算了吧，就不献丑了。”张薇所给别人的形象，实在是冷漠到不可能会唱歌的人。

“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大家聚在一起了，别犹豫了。”

张薇思索了一会，于是点了点头。

张薇即将演唱的是《遗憾》。这首歌也搭载着我们之间的回忆。是张薇给我唱过最多的歌，第一次给我唱这首歌那天，我和她坐在一座搭建着火车铁轨的山上。那晚的星空很美很美，也许是她更美，她走后的无数个夜晚我都看着星空发呆，可是没有她的星空，实在不算完美。

火车穿过的轰鸣声和静谧的星空，山头上的一对疯情侣，那样的夜晚，美的好像一幅画。

“你总爱让往事跟随

怕过去白费

你总以为要体会人生

就要多爱几回”

张薇的歌声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手上的烟不知不觉已经燃了一半，我抽了几口，重新拿出了一根烟。台上的她，表情是那样的迷人，嗓音又是那样的吸引人。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

宁愿你犯错后悔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

留我独自伤悲”

我听的有些入神，恍然间抬头，张薇已经声泪俱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已经打湿了衣襟。而她的极力克制，没有让声音出现哭腔，这一幕已经足够让我觉得可悲可叹。

“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

宁愿你受伤流泪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贵”

我有在无数个失去张薇的夜里失声痛哭，感到压抑。这一刻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竟觉得有些洒脱。也许，我和张薇就会像这首《遗憾》一样。张薇的演唱渲染力极强，台下不少人都拿出纸巾擦拭自己的眼泪。她鞠完躬，没有多说话，就走下了台。我知道，她已经无法说出什么话了。

她坐在我的身边，眼泪比在台上流的更汹涌。我下意识想要安慰她，可是，我该以什么立场？一个前任吗，还是一位普通朋友？

于是我什么也没说，递了一根烟给她，就像她帮我点烟一样，我拿出火机，突然发现，这是杨思思送我的打火机。顷刻间，我有些犹豫。

“你自己点吧。”其实这并不是我不想这个时候让她看见那个打火机。实际上我还无法接受张薇会抽烟的事实。和我在一起的几年，我的烟瘾始终没有停歇，她都不曾碰过烟。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个女人拿起烟？

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烟雾在她的身边弥漫开来，这包间的红色反而让她更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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