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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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两人来到郑家，恰好杨氏在家，今儿没去玉米地，而是跟ju花一道摘了不少扁豆和菜瓜，洗了腌的腌，酱的酱。

ju花见这两人一道过来，跟杨氏相视苦笑‐‐上门退亲来了。

杨氏对ju花道：&ldo;你去菜园子摘些菜，准备烧饭。甭在这瞧着，让她们不自在。&rdo;

ju花点头应了，就出去忙去了。

这里狗蛋娘和黄奶奶被杨氏迎进门，她尴尬地闲话了几句，不知如何开口。

虽然在家想得好好的，可是，事到临头，哪里张得开嘴。

要说，这件事情实在是自家做的不对，况且，自个的闺女心里有人，那是光彩的事么？

杨氏见了她的样子，晓得ju花猜中了梅子的心事，她心里明白，便等着狗蛋娘开口退亲。

黄奶奶打圆场地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见狗蛋娘老不说正事，便拿胳膊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开口。

狗蛋娘满心羞愧，心里一急，那眼泪就下来了‐‐她何曾有这样丢脸的时候？

杨氏大感意外，这人可是一向都满心成算的，这样子还真是头一回见。

她忙道：&ldo;狗蛋他娘，你有啥话就说。咱都是一个村的，有啥事说不清哩？你这一掉泪，我心里也不落忍哩。&rdo;

狗蛋娘拿袖子擦着眼泪道：&ldo;郑嫂子。我对不起你哩。我家的梅子没福气，做不成你儿媳妇了。这傻女娃不晓得为啥，喜欢了李长明那小子。我就这一个闺女，也不能逼她嫁给青木；况且，我也不敢把她嫁给青木了，虽然她是个懂事的，也没做啥出格的丑事，那也不能叫青木委屈了不是。&rdo;

杨氏听了她的话。笑道：&ldo;我当是啥事哩。梅子喜欢长明，也是她跟咱青木没缘分，哪能强她哩。不能结亲也没啥，这事不是还没定么，也不算你悔婚。&rdo;

她因为昨晚一家人早就讨论过这事了。所以此时回答的很轻松。

狗蛋娘听了却是惊讶的，她还准备杨氏要给她脸色瞧哩，不料这样慡快地回答了她，好似一点也没生气、惋惜。

这说明啥？

这说明人家根本不在乎，又或者对梅子心里有了旁人，很不耻，所以也不稀罕了。

她真是又气又愧，那眼泪越发多了。哽咽地说道：&ldo;郑嫂子，我心里难受哩。你要是发一顿火，我还好受些；你这么宽容，我就觉得亏心哩。可是我也没有法子，要强了半辈子，梅子也一直都是听话的，谁成想会出这事，丢人丢到你跟前来了。&rdo;

杨氏哪里晓得自己答应得慡快了。反而害她多心，想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见她听了自己的话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跟黄奶奶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ldo;我真没生气哩。你可别哭了。我是晓得你这个人的‐‐拿梅子当心肝一样。我不也是疼儿女的人？你放宽心，我能体谅你这做娘的心，是不会生你气的。&rdo;

狗蛋娘却是歇也歇不住，满心的委屈在家里也是不能发的，此时见杨氏说了这话。正对了心思，碰到心坎上，便哭着数落道：&ldo;这不是命么？我梅子一向都是有口无心的，从没对旁人起过这心。她常来你家玩，你是晓得的。可是春上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叫李长明给救了，就埋了祸根。我是死也不想把她嫁给李老大的儿子‐‐我不服这口气哩！可是我能有啥法子哩。我要是不顾儿女的人，就该逼她嫁给青木‐‐你家不论从哪点看，都比那李家强不是。可我能做这事么？&rdo;

杨氏和黄奶奶见她放开了哭，忙一个劲地劝解，又安慰她说，其实长明人是不错的，梅子嫁了他也未必就过不好，这人哪，要往前看。

狗蛋娘哭了一场，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又恳求地对杨氏道：&ldo;嫂子，这事儿你还要帮我瞒一瞒，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梅子做了啥丑事，先说给青木，又退了说给长明。都是我糊涂，见她前阵子心里不舒坦，又老是来找ju花，便自作主张地想，莫不是喜欢了青木吧，这才托黄奶奶来求你的。谁想我竟然猜错了。她心里虽然有那个想头，其实也没做啥，都是我在瞎折腾哩。&rdo;

杨氏忙保证道：&ldo;你尽管放宽心，我是那碎嘴的人么？&rdo;她心想，那回跟柳儿娘吵架吵得那么厉害，我也没把柳儿的事在外乱说，更不要说梅子了。

黄奶奶也安慰狗蛋娘：&ldo;长河家的是个实诚人，不会乱说的。就是我，你也放一百个心，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不是碎嘴的人。梅子是个乖女娃，这我们大家都晓得。&rdo;

杨氏听了，笑道：&ldo;嗳！这话说的对。要说我心里不痛快，那也是有的。你说这好好的媳妇，突然就飞了。我还真眼气花婆子哩‐‐啥心也不操，就得了这么个好儿媳。我也是心疼梅子的，不然我就敢跟她抢。&rdo;

这话听的黄奶奶和狗蛋娘都笑了，狗蛋娘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便又跟杨氏说了许多的歉意话，反复赔了小情，然后才告辞了出来。

ju花在她们又哭又说的闹声中，又到菜地里搜了一圈，却从那青蔓铺地的菜瓜秧子掩盖下，翻出一个短粗熟透的菜瓜。跟西瓜皮似的青绿瓜皮表面，已经泛白发黄了，隐隐透出香味。

这是刚才摘漏下的。

她摘了些老豇豆，准备放在饭锅里蒸了吃。这豇豆嫩的炒了吃才脆，若是老了，就要蒸煮烂了才行。

摘菜洗菜忙了半天，见黄奶奶和狗蛋娘走了，她才把那个菜瓜一切两半，自己拿一半啃着，另一半递给走进厨房的杨氏，问道：&ldo;退了么？&rdo;

杨氏接了过来，洗了把手，一边吃着一边道：&ldo;退了。唉！哭得跟死了娘似的。她从来就是个要强的，今儿为了梅子，低声下气地跟我赔小情。儿女都是债，这天底下的爹娘都是一样的操心。&rdo;

ju花道：&ldo;我瞧她更多的是不甘心哩。她肯定不乐意把梅子许给长明哥。&rdo;

杨氏赞赏地瞧了她一眼道：&ldo;就是这个话。那个花婆子，她是死也瞧不上眼的。如今要把闺女嫁给她儿子，你说她能咽下这口气么？她哭得那么伤心，我都不晓得她是气的哭，还是为旁的。‐‐这菜瓜熟透了。你哪找到的？早上咱俩不是搜了一遍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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