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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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皇后闻言，和身后的小宫女们都忍俊不禁。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岂会有什么人不喜欢她。

尚睿却一反常态，只是凝视着远天，也不知他听到菁潭的话没，心里在想着何事。他沉着脸不笑的时候，神情便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骄傲与冷峭。

&ldo;皇上？&rdo;。

他听到潇湘的提醒才调过头来。缓缓开口，对菁潭道：&ldo;既然潭儿喜欢，朕就留你在宫里多住些日子。让他们把凭栏轩重新收拾收拾，空给你罢。&rdo;

菁潭面色一喜，&ldo;九叔还记得我最喜欢凭栏轩的小池子啊。&rdo;转眼却又嘟起嘴，&ldo;不过父王说最好早些回去，免得娘惦念。&rdo;

尚睿浓黑的眉微微挑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ldo;朕替你求情。&rdo;

她身后的女官提示道：&ldo;郡主快谢恩罢。&rdo;

&ldo;哦&rdo;菁潭恍然，喜滋滋地下拜，&ldo;谢皇上。&rdo;

一侧的潇湘脸上平静似水，甚至还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万分错愕。随着菁潭的叩谢，这便成了一道不可逆转的谕旨。一句&ldo;多住些日子&rdo;，如此模糊的五个字，倘若没有尚睿的再次开口便成了一个可以禁锢这个姑娘半生的约束。

她的丈夫也许想要在某个关键的时刻，让这个延庆郡主成为一个筹码而已。

她原本以为他是从心底疼爱着菁潭的。

也许，一切在他心中皆为棋子而已，亦如当年彼此之间的婚姻。

思绪飘忽之间不知菁潭又说了什么，引的尚睿开怀畅笑。

菁潭痴痴地瞧着尚睿的笑脸，嘻嘻乐道：&ldo;九叔可以答应菁潭一个要求么？&rdo;

尚睿挑起一颗樱桃，惬意地放入嘴中，&ldo;何事？&rdo;

&ldo;九叔先答应嘛。&rdo;

尚睿眉毛轻抬，揶揄道：&ldo;你都知道君无戏言。倘若是先答应你，万一你要朕把头给你当球踢，那岂不朕也只能认了。&rdo;

菁潭忙道：&ldo;不是！不是的！&rdo;一下子就急得涨红了脸，摆手解释。尚睿看在眼中更是笑出声来。

却听皇后淡然道：&ldo;皇上身为天下之主，可开不得如此的玩笑。&rdo;

尚睿却没恼淡然笑笑，对菁潭道：&ldo;说罢。要金山的话朕都给。&rdo;眼内盛满了溺宠。

&ldo;菁潭可不可以不用九叔来称呼皇上。&rdo;菁潭吞吞吐吐。

&ldo;那你要叫什么？&rdo;尚睿一时有些迷惑。

菁潭瞅了瞅周围的人，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皇后会意，辞道：&ldo;臣妾觉得外面的风有些凉，请皇上允许臣妾告退。&rdo;说完，深施一礼就准备起身离开。她同样身为女人，又怎么会看不懂这位郡主的心意。

尚睿好奇菁潭的要求，&ldo;潭儿你说罢，皇后不是外人。&rdo;然后轻轻地抓住皇后的手。皇后面色倏然就绯红。

她就算于自己的妗德宫都少有与尚睿在人前有如此的亲密的举动，何况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可惜，她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拂了皇帝的意思，于是进退两难。

再看尚睿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就是吃准了潇湘的这种心态。

其实他内心是有苦衷的，自从中毒以后，潇湘一直避着自己，若非今天借着菁潭的借口，她恐怕也不会前来。

面前两人的举动与心间千回百转的思绪并没有落入菁潭眼中，她只是垂下头去，踌躇了稍许，&ldo;叫……叫，尚睿呀。&rdo;

众人大惊。

连那只被尚睿握住的纤白素手也不易被人地察觉微微颤了一下。皇后一瞬间有些恍惚了，尚睿这二字，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在胸中低吟过十年却未叫出的名字，今日在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口中再次听见。

尚睿趁她失神，顺势又拉到回到坐上。皇后突觉手掌一轻，尚睿已经松开了手。方才是尽力想挣脱，而此刻再伴着那个作为禁讳的名字，却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菁潭身后的女官，惊慌失措地伏地叩首道：&ldo;望皇上看在我们郡主年幼无知，奴婢等人愿代郡主以死受罚。&rdo;随即其他人也一起跪下，她们本是一起从南疆陪同菁潭进宫的。

在场也许最悠然地却是尚睿自己。

&ldo;尚睿……&rdo;他没有理会跪地的一干人，单手支颐，撑在凉亭的桌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自己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似乎在回味什么，忽而嘿嘿一笑，&ldo;好久没听人叫过了，还挺怀念的。&rdo;笑声之后，唇边却浮起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笑容。

&ldo;潭儿啊，你莫要嫌朕小气，不答应你，而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明白么？&rdo;他起身凝视着这个侄女，。玉啄一般精致的脸蛋上带着未脱稚气的粉嫩色。

&ldo;可是……&rdo;菁潭看到尚睿神情忽然就冷俊起来，顿觉有些委屈，咬着下唇，眉毛皱在一起，眼眶微红。

&ldo;郡主！快向皇上认错！！&rdo;那女官想必一直作着菁潭的教习，口气严厉了起来。即使如此也依然伏首不敢抬头。

菁潭极不情愿地缓缓跪下，扁着嘴，强忍之下眼泪还是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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