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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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不曾想，那十日未开过的茅草屋却忽然打开了，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位华发苍颜的老者，老者耷拉着脸，形神枯槁，站在门前阴恻恻盯着主仆三人看了半晌，方开口道，&ldo;把你们主子扶进来吧。&rdo;声音嘶哑难听，犹如尖锐之物划过。

珍珠翡翠也没想到传闻中的张神医是这么一个风前残烛的老人。

两人犹豫一下，到底还是扶着几近昏迷的姑娘走了进去。

姜婳昏昏沉沉间，觉有冰凉之物敷在脸上，人瞬间清醒不少，睁开眼就瞧见一老者站在她面前，微微一怔，知晓这位应该就是张神医，还未开口，就听老者道，&ldo;你为救你爹爹愿意做任何事情?&rdo;

&ldo;是。&rdo;

老者道，&ldo;既如此，你若肯帮我试药，我便应允救你爹爹。&rdo;

&ldo;好。&rdo;姜婳没有半分犹豫。

&ldo;姑娘!&rdo;翡翠急了，&ldo;姑娘，这万万不可。&rdo;试药的人称呼为药人，就算她们不懂，也知道药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试药几载，身子都彻底坏了。

老者嗤笑，&ldo;不愿意就赶紧滚出去。&rdo;

姜婳抬头望他，&ldo;神医勿要恼怒，我自是愿意的。&rdo;又冲两丫鬟道，&ldo;珍珠，翡翠，不可无礼。&rdo;她岂会不知药人是何下场，可这是姜家唯一的机会啊。

爹爹若不在，就凭她熟知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一定能阻止。姜家是个大家族，假如爹爹不在，她们大房只剩妇人和女子，到时姜映秋请宗族长辈插手，依旧会过继，照样有人觊觎家中财产，姜家依旧不保。

两丫鬟含泪住口。

老者不再言语，转身出屋，留下主仆三人。姜婳环顾四周，屋中简陋，只有一张木榻，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和几个小板凳，墙壁四周俱是药柜，能闻见浓郁的药材味。

不多时，老者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递给姜婳，&ldo;既答应试药，便从今日开始，把它喝了吧。&rdo;

姜婳抬手正要接过，老者望她弱不胜衣，羸弱不堪的模样，将碗中汤药倒掉一半才递给了她，&ldo;喝了吧，剂量少了一半，老朽也不愿好不容易找到的药人试了一次药就死掉。&rdo;

姜婳接过汤碗，道了声谢谢，仰头将药喝尽，汤药入口极苦，还带一股涩味，她压制好几次才忍住那股恶心反胃之感。

老者见她喝完，拿走药碗，嘱咐了一句等着就离开。

珍珠翡翠担忧的不行，&ldo;姑娘，可有哪儿不舒服?姑娘，您怎么能答应做这个?要不奴婢们去跟神医说，我们来做药人。&rdo;

姜婳道，&ldo;神医不会答应的，你们也无需多说，况且神医答应救爹爹了，莫不要惹恼神医把事情弄砸了。&rdo;

丫鬟不敢再劝，却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老者进来，取了姜婳手指间十几滴血，又问她哪儿不舒服，可有什么异常，姜婳道，&ldo;胃中有灼热之感，别的并无不适。&rdo;

老者取来银针扎在姜婳手心和手臂的穴位上，半刻钟后取下银针观察，见无异常，才哑声道，&ldo;且回去等着吧，明日一早我会去姜府的。至于试药之事，你十天上山一次就成。另，我还备下一张药方，你回去在药堂里抓药，用水煮开拿去泡澡，三日一次，不若你扛不住这样的药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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