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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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宋郎生身子僵了一僵。

我道：&ldo;你问，我失踪这么久，究竟去了哪儿？驸马，这个问题看去没有任何问题，太子也追问过，但……比起这，难道你不是应该更关心我因何失踪么？在公，我乃监国公主，手掌一国之政，身边护卫无数，怎会平白无故不见了？在私，我是你的妻子，是在为你准备寿诞时失了踪迹，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有人对我不利，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好奇，不担心么？&rdo;

&ldo;你不担心，甚至一次都没有问过，这说明什么？&rdo;我轻描淡写道，&ldo;这说明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为何失踪，如何失踪，不是么？&rdo;

我眼睁睁

地看着宋郎生的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ldo;公主果然天资过人。&rdo;

我也笑了笑：&ldo;我常想，为何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泛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起初……我还当是关爱之意，可那晚你拉着我躺在糙地上看星星时，我才悟到，那是愧疚。驸马，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看着我的时候，眉毛这里，总会刻意舒展开来，就像是原本情不自禁皱起，浓浓的愧意。&rdo;

宋郎生静静看我，片刻，微颔首：&ldo;如此，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信任是装的，你说&lso;我们一直在一起&rso;也是故意要试探我的？&rdo;

我道：&ldo;你不也一样么？什么脸红什么恼什么妒不都是演出来的？&rdo;

宋郎生站起身，嘴角蹙着冷笑：&ldo;原来公主竟然这般看我的。&rdo;

不等我再开口，他骤然挥袖而去，我呆住，忙踱出门，跟上他的步伐，道：&ldo;你这算是怎么回事？&rdo;

他哼了一声，不理我，加快脚步，很快将我甩开一段距离。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我怒极而离他跟着道歉么？怎么完全颠倒过来了？

这条君平街在京城算是比较狭小的街道，加之此刻夜深，树欲静而风不止，月亮再次被云遮过，平添了一股阴森的气氛。

我瞥见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一人直勾勾的盯向我，衣衫褴褛，似乎是行乞的乞丐，又似乎是流民，我被他奇怪的眼神瞧得心头发毛，只得低着头强作若无其事的径直走，哪想那人忽然就朝我冲来，我心惊肉跳的一路奔逃，这人速度不弱，一路穷追不舍，眼见快要追上我，我就势闪身，险险避过。

那人大吼一声，一个扑身，将我按倒在地！

一道短暂耀眼的白光，破空之响迎面而来，剑尖戳穿那人肩胛骨，那人哀嚎一声倒地，不等我反应过来，有人揽起我的腰退离那人几丈远。

我想我应是老眼昏花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微弱到可以忽略的月色下，看到宋郎生的脸色青白如纸。

宋郎生的声音有些抖：&ldo;有没有伤到？&rdo;

这句话让我缓过劲来，我看着他搂着我腰间的手，觉得我们这姿势略略不妥，松开向后退开，道：&ldo;没事。&rdo;

接着听到的是一声疯狂的笑声，只见那乞丐打扮之人仰头狂笑，笑的几乎岔气，形如疯癫，咳，显然本来就是疯子，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胛伤处，一手撑着木拐棍转身离开，我问宋郎生：&ldo;他这样……会不会死啊？&rdo;

宋郎生怒道：&ldo;你还有心情顾念这种人的生死？&rdo;

我嘀咕：&ldo;谁让你走那么快……&rdo;

宋郎生气极：&ldo;你不是有暗卫的么？&rdo;

我含糊其辞：&ldo;那些都是临时请来的，都还守在康临的府里呢，哪会时刻跟紧我啊……&rdo;

宋郎生问：&ldo;公主你自己没有暗卫么？&rdo;

我道：&ldo;我起初怕府里的那些……已经是你的人了，就……怕他们透露风声，所以……&rdo;

宋郎生目光黯了黯，又待扭身，我忙拉住他：&ldo;就算要生气，也得把我平安送回去家吧。&rdo;

宋郎生顿足回望我一眼，拉着我一声不吭的慢慢走。

这段路很长，或许是因为我们走的慢，又或许是时间于我们而言过的太慢，我琢磨着我必须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怎料他竟先开口道：&ldo;公主……&rdo;

我侧头，对上他清亮的眸子：&ldo;怎么了？&rdo;

他神色不变地垂下眼帘，&ldo;对不起。&rdo;

我道：&ldo;刚刚也不能怪你……&rdo;

&ldo;我是说，&rdo;宋郎生道：&ldo;我不该对你用忘魂散。&rdo;

我脑中乱麻麻的，苦笑道：&ldo;好像回答你&lso;没关系&rso;就太假了。宋郎生，我可以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用药么？是你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会否是有其他人要置我于死地，你为了保护我才……&rdo;

&ldo;因为我……想离开公主。&rdo;

我看着宋郎生，不知是否是因为夜色太寒冷，月光太幽暗，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与平时有了些不同，他开口，声音便如同寒风般渗入我心：&ldo;因为我不愿和公主长相厮守，又苦于被公主胁迫，所以就想用此药让公主丧失记忆，我能趁此安排一些事宜，与家人平安脱身，远离京城，从此天涯海角，再也不见。&rdo;

竟如此简单！

没有更多的阴谋，没有更多的筹谋，仅此而已！

我的声音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如夜色般发颤了：&ldo;你……你就是因为这种理由，让我遗落民间，让我生死难测，你可知我在那一年经历过什么？你可知我有多少次命悬一线，你可知我甚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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