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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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2页）

裴向云打断了他的话：&ldo;我无所谓的，只要是师父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rdo;

&ldo;你不是不懂吗?&rdo;

江懿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只觉得血管中埋了岩浆似的，灼得他越来越烦躁：&ldo;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为什么不懂我非要殉国吗?不是说他们都是旁人，根本不值得为他们丧命吗?你现在又是为什么?&rdo;

裴向云方才陪张戎喝得有点多，眼下似乎酒的后劲也涌了上来。他面色酡红，将下巴搭在椅背上，目光湿润，显得十分人畜无害。

&ldo;我上辈子确实不懂，这辈子或许要懂了，但仍然很迷茫。&rdo;

他的声音很轻，梦呓似的：&ldo;但若是他们出了事，你会伤心。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伤心，你不要伤心好不好?&rdo;

可是会死啊。

江懿真的不明白裴向云在想什么：&ldo;和我有什么关系?&rdo;

&ldo;有关系的，师父……&rdo;裴向云小声说，&ldo;我心悦你，小王妃说心悦一个人就要让他开心，我也想让你开心。&rdo;

他或许是醉了酒，又或许是本身就没读过什么书，只将梅晏然曾和自己讲过的那些诗句变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ldo;心悦一个人就要让他开心，我也想让你开心。&rdo;

似乎说出这句话让他如释重负，脸上的表情也活络了起来：&ldo;所以师父，我虽然不懂那些，但有在慢慢努力在意你在意的事情。我如果守住城了，可以陪我去看桃花吗?&rdo;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或许会战死，或许连完整的尸体都不能留下，却仍固执着要去看襄州的桃花。

似乎只要去看了桃花，一切生离死别便不会再发生，人生中只会剩下春风十里，与漫山灼灼。

江懿怔怔地看着他，眼前人温驯的笑与上辈子那张脸上近乎残忍的天真重叠了起来，却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ldo;我允许你后悔……&rdo;他说，&ldo;明早你还能走。&rdo;

&ldo;我真不走。&rdo;

裴向云似乎有些无奈地弯了弯眼睛，摇晃着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他面前。

兴许是刚刚忽然回忆起上辈子裴向云的样子，江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那狼崽子先一步搂住了腰。

醉了酒的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连声音似乎都是烫的：&ldo;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真不走，别劝了。&rdo;

&ldo;没人会心甘情愿去死，尤其是为了他一直认定的那些「没有关系的旁人……」&rdo;江懿的声音在先前短暂的失态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淡，&ldo;我了解你，你更不会。&rdo;

&ldo;我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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