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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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第2页）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所以格外慌张迷茫，似乎身后多了牵挂，对世间万物都有了情。

&ldo;你上辈子确实害了他……&rdo;江懿低声道，&ldo;你不记得了吗?陇西军营因为你的背叛全军覆没，张戎战死。将军夫人一介将门虎女，毅然殉情，只留下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张素，在战乱中与家仆走散，生死未卜。&rdo;

裴向云手中的瓷杯「咔哒」一声碰到了盘沿：&ldo;我当时不知道。&rdo;

&ldo;是啊，你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若你从来都与乌斯人站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这样骂你。可你是被我捡回来被我养大的，最后却毫无愧疚地捅我一刀，除非你死，否则我不会原谅你。&rdo;

江懿轻笑：&ldo;你对不起陆绎风，对不起张戎，怎么就不会觉得对不起我?&rdo;

裴向云倏地抬眸，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悲哀：&ldo;不是的，我没有这样觉得。&rdo;

他最对不起的便是老师。

&ldo;师父，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rdo;他身子不自觉地向那人靠近，&ldo;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所以等一切结束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rdo;

江懿看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轻声道：&ldo;夜深了，回去歇息吧。&rdo;

他说完便起身要走，衣袖却被人拉住了：&ldo;师父……&rdo;

狼崽子定定地看着他，眸中说不好是什么情愫：&ldo;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rdo;

江懿轻轻将衣袖从他手中抽走：&ldo;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rdo;

&ldo;若是城没守住，你也不用活着了。&rdo;他淡淡道。

&ldo;那我守住了呢?&rdo;

裴向云的双眸很亮，带着几分期翼问他：&ldo;若我守住了，今年能和师父一起去看襄州的桃花吗?&rdo;

就如曾经约好的那样，一起去襄州看一次桃花，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引用自范仲淹《渔家傲˙秋思˙塞下秋来风景异》

第119章

裴向云从未提起上辈子最后那十年自己是怎么过的，于是江懿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襄州的桃花。

裴向云却固执地看着他，似乎不等到他的回答便不罢休。

&ldo;再说吧……&rdo;

江懿其实对守城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今天一天已经尽量疏散渝州城内的百姓了，却仍有一部分人来不及走。

这些人要么想与自己住了许多年的房舍同生共死，要么就是有至亲好友不走，自己也决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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