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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2页）

他慢慢上前两步，在江懿面前跪下，把马鞭递给他：&ldo;我想明白了。你若是打我便打，是我的错，我都受着，我……&rdo;

我就算死也想死在你身边。

狼崽子眼中燃着执拗的火，与上辈子那个固执着要把江懿留在身边的人又多了七八分相像。

&ldo;只要你能原谅我，如何惩罚我都行。&rdo;

&ldo;原谅你?&rdo;

江懿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他手中拿过马鞭，以手柄抵着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ldo;你告诉我，我怎样原谅你?&rdo;

&ldo;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rdo;裴向云轻声道，&ldo;更何况江大人害了我的爹娘，我不是也不与江大人计较吗?&rdo;

江懿的动作蓦地有了片刻的凝滞：&ldo;你从哪听说的?&rdo;

裴向云以为他说中了江懿的心事：&ldo;上辈子我在江大人营帐中捡到了一封书函，你亲口承认了因为裴尚修有妻室，害怕他怀有异心才不允他作为俘虏被接回来，而这辈子陇西那俘虏罗耶也与我说起过这件事。&rdo;

他眸中似乎带着些许期翼地看向江懿，像是在期待着他惯来强势的老师向自己低头认错，而后这些恩怨情仇一笔勾销，让它们随着上辈子一同化为飞灰，毕竟‐‐

这辈子分明才刚开始啊。

江懿静默地看了他半晌，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双目微弯：&ldo;你当真觉得是我害死你爹娘吗?&rdo;

裴向云拧着眉：&ldo;难道不是……&rdo;

&ldo;望凌之盟的签订，并非只有我一人负责。&rdo;

江懿慢慢从床上下去，看也未看跪在一边的裴向云一眼，赤着足走到桌案边，将那从城登县拿回来的卷宗展开，径直丢进裴向云怀中。

&ldo;这是记录了当年会盟时的卷宗。&rdo;

兽皮做的马鞭垂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轻响：&ldo;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在乌斯的二十三汉人俘虏并未悉数放归，仅收到一封从水东涧寄回的密函，上面写着俘虏人数已齐，我才做了与乌斯人签订盟约的决定。也是直到几日之前，我才知道那时接回来的俘虏少了八个人。&rdo;

&ldo;没有俘虏人数无误的密函，我断然不会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又怎会因为他有妻有子便将他狠心舍弃。连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孩子我都会心软捡回陇西，我以为你能懂，我怎会……&rdo;

我以为你再如何混账，也是会懂我的，也不会认定了我为一己之私弃他人于不顾。

他牵着唇角自嘲般地笑了下：&ldo;罢了，你又不会信，我说这些做什么。&rdo;

裴向云一双眼死死地从那卷宗上的字掠过。

他看见了那行明显被人篡改过的笔迹，又将那卷宗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仓惶道：&ldo;怎么可能呢?我分明……&rdo;

&ldo;裴向云……&rdo;

江懿忽地开口喊他，声音沙哑而带着几分悲哀：&ldo;原来这就是你上辈子叛逃的原因吗?这就是你将我掳回去百般折磨，致死的理由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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