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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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2页）

轻阖眼眸，深吸一口气，勉做镇定，压抑悲伤的语气，他听见自己的语气不稳朝那抹月白说道：&ldo;玉芝安好。&rdo;

他怔忡一刻，失笑反问：&ldo;是吗？&rdo;

喉间黯哑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木木的朝他点头。

他淡淡一笑，起身下榻，摸索着向营帐外走去。&ldo;大哥说南燕的灵芝有助我调养眼睛，他说此次征战会稍给我。大哥回来了，我想不久我就可以看见北璃的樱花。&rdo;

眼看他摸索着向营帐外去，用力拉住他，&ldo;你身上有伤，等伤好再去不迟。&rdo;

他像个等待蜜糖的孩子，轻轻拉下臂弯上的手，笑的一脸满足：&ldo;大哥说要带我纵马，和我斗剑。他说南燕的灵芝有助我调养眼睛，等我眼睛好了。明年三月，他带我去北璃，给我酿&lso;樱红纵&rso;，他还说要在北璃有樱花的地方布置一个家，他也说‐‐&rdo;

&ldo;够了……&rdo;咬牙打断他。

&ldo;怎么？&rdo;他一脸莫名：&ldo;大哥没回来？&rdo;此时的他是像个孩子，丝毫不见算透天机，决胜千里的沉稳果敢。&ldo;那我在这里等他。&rdo;

压下心里莫名的酸楚，他听见自己残忍的朝苍白荏苒的人说：&ldo;玉芝没了。&rdo;

玉芝没了……

他浅浅一笑，眸中掩不住的欣喜，话里笃定：&ldo;怎会？大哥武艺卓绝，沙场历练，不会的……&rdo;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说下去。

&ldo;不会……不会……赵毅风，你诓骗于我！&rdo;他接连摇头，不接受这个事实。

&ldo;玉芝没了。&rdo;出声打断他，不愿浅笑温和佯装淡然，不想他因满怀期冀到希望成灰。&ldo;玉树，玉芝……没了。&rdo;

残忍的事实，刻骨铭心！

&ldo;当！&rdo;一声，玉箫渐起一地尘霾。

他失笑一声，忽的低身错乱的寻找玉箫，凌乱的摸索。&ldo;玉箫……玉箫……&rdo;在营帐的碎灰上，他在找寻那一道剔透色彩，月白的袍上血水和黑灰交织一片。

就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间，他俯身寻找那可以织遍世间优美乐音的翠绿。

剔透的声音响起，带着颤抖：&ldo;大哥等着我……给他奏曲，他还没……尝我煮的……新茶。他怎么会……失信于我？&rdo;

拾起玉箫，递给他，用力握住他双肩：&ldo;玉树你醒醒，玉芝没了。是我无用，不能护好玉芝。你若要恨就恨我，是我赵毅风的错！&rdo;

这杀戮、这罪孽、这苦果、这心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成为世间最孤苦的一个！而这一切的苦果应当是我背负，是我来挡！

接过玉箫，他踉跄着步子，向营帐外走去。

忽地，他用力捂住胸口，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脸色因血气上涌染上一层绯红，捂着胸口的手满是粘滑，血一滴一滴从指间溢出，落地渐起细小飞灰。

&ldo;玉树！&rdo;一声惊呼。

&ldo;别过来！&rdo;一声断喝！

只看见他嘴角的血滴滴答答，融进月白的袍，脊背挺拔破冰而出的料峭。

&ldo;玉树……&rdo;你可还好？

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起伏抖动的双肩，黑土被他吐出的血染上凄绝色彩。

他就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却触碰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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