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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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虽然有着爵士身份和响亮的名声，但罗伯特是个极好亲近的人，身材瘦长，不拘小节的随性态度掩饰了睿智的头脑。沿着螺旋状的石梯向上，我们约在他凌乱的办公室见面。当时他六十多岁，有着鹰勾鼻、一头松软的卷发和牛津的时髦打扮，穿着黑长裤、开领白衬衫和弄皱的乳白色织布夹克。他似乎不知如何摆放脚上的沉重黑靴，一会儿翘在桌上，一会儿又跨着沙发的扶手。墙上挂着他征服群山的英姿。罗伯特和德仁不同，他是&ldo;专业&rdo;的登山者，有登山用的绳子和铁栓，所攀登过的顶峰包括瑞士的马特洪峰（atterhorn），而葬生于此的登山家人数几乎超过世界上其他的群山峻岭。

罗伯特把忧虑不安的雅子托付给其他朋友，直到几年之后，雅子才知道躲避媒体的方法就是搬去和万灵学院谨慎的财务主管温登和妻子艾琳同住。于是，他们就成了雅子的监护人，就像哈佛时期的欧德曼家一样。罗伯特说：&ldo;我跟她说：&lso;请不要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完全不在乎你和德仁是否有任何情愫、恋爱关系，或是有没有订婚，所以请不要跟我说。这是你的事，我不会过问。&rso;&rdo;牛津保守了秘密，雅子得以继续念书而不再受到媒体的骚扰。

第五章美梦成真（8）

针对雅子没有完成牛津学位一事，坊间有许多揣测。也许日本记者是出于仁慈，也许纯粹只是懒散，但他们仅报道说是因为雅子身体状况不佳。雅子向来就不是强健的人，偶尔也会因为着凉感冒而病倒，但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她一开始攻读的是国际关系硕士，但后来却转为较不吃力的文学硕士，文学硕士只需交论文，而没有学期考试。也许是觉得太过艰辛，也许是第一个湿冷的英国冬季让病情恶化，迫使她转换&ldo;跑道&rdo;。无论如何，罗伯特曾读过雅子在哈佛的论文，因此对于她能否顺利完成硕士学位有着很高的期盼。每周两小时的研讨会要求学生针对课程主题抒发意见，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及1919年《巴黎和约（parispeaceaord）》的失败或经济大萧条，而雅子都提出许多精辟的见解。罗伯特表示：

她非常有才能，语言能力极佳。她给我的印象是表达十分清晰，理解力十分敏锐。她是很成熟的个体，具有某种气质，让我觉得&ldo;是个兼具智能与幽默的人&rdo;。她很安静，完全不轻率，而且绝对是多才多艺的人。

离开牛津之后，雅子未如罗伯特所期盼地完成论文，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嗯，显然，决定嫁给德仁的第一个&ldo;受害者&rdo;就是她的学术研究。她一直都在研究八十年代美国对日销售战机的议题，当初可能是美国授权给日本制造商，以制造高科技的f-16战斗机，而非让日本自行研发战机。罗伯特认为对于即将加入皇室的成员来说，这个专题太富于争议性了。他说：&ldo;对于皇室来说，题目必须是晦涩又无害。昭和天皇喜欢的好像是软体动物之类的。&rdo;雅子同意放弃花费两年研究的主题，以免让皇室尴尬。之后罗伯特造访东京时，曾受邀到东宫做客。席间，他和雅子讨论换个较中立的题目，并完成论文：&ldo;我们谈到或许她可以着手进行另一篇论文时，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她甚至到东京大学图书馆借书研究，但为了其他因素，论文一直没有完成。&rdo;

相反，德仁毫无争议性的论文顺利完成。他就读的是日本皇室最爱的摩顿学院（rton），该学院一样具有历史意义（于1264年成为英国第一个拿到正式特许状的学院）及良好的学术名声，同时也是规模最小的学院之一，所有师生都能互相认识。学院有着巧克力盒似的建筑外观，詹姆斯一世时期的石制品和彩绘玻璃，并且沿着苍翠的&ldo;民众方庭&rdo;（obad）建造而成。学生会在方庭里举行原因不明的奇怪仪式：在象征夏季结束的11月某天，半夜两点钟，所有大学生必须在疯狂饮酒的同时，绕着方庭倒退行走。德仁想必十分喜爱这个活动。

我参观了一下这栋建筑，同行还有一整车的日本观光客。我特别喜欢德仁曾经去做学术研究的图书馆，发黄的18世纪地球仪上面绘有标示terraatralis的澳大利亚、17世纪亚述人的泥土面板、古老星盘以及为了防止窃盗而用链子拴在桌上的大型皮革精装书。隔壁房间有座神龛，纪念最著名的学院之子，也就是身兼散文家和讽刺漫画家的毕尔邦（axbeerboh）。楼下有间采光极佳的阅览室，图书馆员很亲切地为我拿来他们在电子邮件中所说与德仁有关的&ldo;小收藏品&rdo;。里面有份日本杂志文章的复印件、论文摘要和一个主要物件‐‐皮革装订成的入学许可登记簿。登记簿上有龙的图样以及学院的座右铭，图书馆员轻声地说道：&ldo;敬畏上主的人应做善事。&rdo;他极其虔诚地把登记簿拿给我，就好像是在拿圣十字架的残骸。我将登记簿打开放在读经台上，柔软的布面包裹着小型铅制纸镇，固定住&iddot;开的页面。上面有一笔记录：1983年10月的字段里，德仁歪歪扭扭地用英文写上姓名。当时，接待他的管理员是理查德爵士（sirrexri插rd）。

第五章美梦成真（9）

上面还写着德仁创作的短歌1：

翩翩来到牛津小居

傍晚鸣钟城中回响

不过，通过&iddot;译的转述，似乎丧失了原本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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