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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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纳兰不客气地打断了她：&ldo;张老师，我的头有些不舒服，您能出去一下吗？&rdo;这真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我忙站了起来，他忙拉住了我，&ldo;我不是说你呢，你先坐一会，我还有话要说呢。&rdo;

这话一出口，我比那个张老师还尴尬呢。这个旅居国外的纳兰可能忘了，在80未中国的北方城市，男女之防还是相当森严的，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女大学生呢。

那个胖胖的张教师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堆了一脸的笑：&ldo;纳兰先生，要不要抽支烟，我那里什么样的好烟都有……&rdo;天啊，她这个样子，简直是个青楼的老鸨。

纳兰笑了一下，&ldo;不用了，你不介意把门关一下吧？&rdo;

那个胖老师的脸红了一下，&ldo;啊…你先休息一下吧，&rdo;他又转向我，严历地说，&ldo;你也不许多呆，防碍纳兰先生休息。&rdo;她看我的表情，好像我偷情被她捉到了一样。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她在到处宣扬：那个女孩子看着笨笨的，其实精着呢，装着摔了一下就缠住了从国外回来的老板，两人在房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事实上她也是这么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人。还好，她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并没说话，那股优越感呼之欲出，我又想起今天的事来，禁不住又哭泣起来。

&ldo;我刚才对张教师是不是太无礼了？你不觉得我很粗鲁？&rdo;他突然问。

&ldo;不……没有……嗯，我不觉得…&rdo;我语无伦次地说，我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在我的心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而无论别人做什么，我都挑不出错来。

&ldo;没办法，&rdo;他自嘲地说，&ldo;我这人就这脾气，讨厌一个人，就直接表现出来，而不会拐弯抺角地掩饰。&rdo;

&ldo;挺好的。&rdo;我抽抽噎噎地说。

他递了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亚麻手绢过来，我不好意思用他的东西，可总比我现在满脸鼻涕眼泪的强吧。我接过手绢，用力擤了擤鼻子。

&ldo;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是贫血嘛。&rdo;他温和地问。

&ldo;真对不起，我真是太笨了，我总是把事情搞砸，给你们添了太多的麻烦。&rdo;我又抺了下眼泪。

&ldo;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看起来挺聪明的嘛。&rdo;他看起来确实有点不解。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倾听者，让人很容易把心里话说出来。

&ldo;我真的很笨，从小就做不好事情，大家都在笑我。你看，我连步都走不好，都跟不上别人……&rdo;

&ldo;什么？你是因为不会走路？&rdo;他显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续而哈哈大笑起来。

&ldo;你也笑我，你……&rdo;

&ldo;你别介意，&rdo;他笑呵呵地说，&ldo;我以前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呢。别哭，别哭，你告诉我，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rdo;

&ldo;是啊，他们笑我啊，多丢人……&rdo;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他看着我，忽然大笑了起来，而且分明是恶的嘲笑。我先是惶恐，继而羞愧，最后开始愤怒了起来。&ldo;你笑什么？我知道你又有钱又有势力，可是，你也不用这样侮辱人啊。&rdo;我平生第一次大声向人嚷了起来。

他突然平静了下来，用温和的语气说，&ldo;你看，你这样不就对了吗？如果有人嘲笑你，你只管勇敢地面对他们，而不是哭哭啼啼地躲躲闪闪，那么，就谁也伤害不了你了。&rdo;

我望着他，他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而且，他的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我也觉得以前用哭泣来对待别人的中伤，简直是可笑。

&ldo;你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孩子，就是太不自信了。&rdo;

我摇了摇头，&ldo;不是的，你不了解我，我真的很笨，一无是处。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我不会玩……&rdo;他一脸的不可理解，我向他解释起来，&ldo;人小的时候和别人一起玩，跑得慢，跳得低，谁和我一起玩都要输，做体操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我从来没有独立的完成一件事。我真的一无是处，我常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衬托别人的优点。&rdo;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ldo;你为什么这样贬低自己呢？会说自己一无是处？就我认识你的这一小会，已经发现你身上的很多优点了。&rdo;

望着我迷惑的目光，他笑着解释，&ldo;第一，你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体贴别人，把别人的利益放在自己之上。第二，你的心很细，对事物敏感，善于观察，善于发现生活中的蛛丝马迹，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自然是一大优点，对不对？第三，你很谦虚，这在中国来说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优点，你说呢？&rdo;

他说得似乎挺有道理，迎着他的目光，我羞涩的点了点头。我却没想到，只凭他的这几句话，观察事物的能力就远远在我之上了。

他继续微笑着说，&ldo;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长得很漂亮，难道你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吗？&rdo;

我低下头，脸红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夸我模样清秀，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只是我的自卑怯懦掩盖了这一点。不过要说异性当面夸奖，这还是第一次呢。以前也未必没有男孩子对我有好感，不过我的自卑与自闭击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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