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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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难道我不想吗？&rdo;桑迪愁眉苦脸地说。

那天下午问题不如平时多，桑迪却感到很疲倦。波丽说的话有点败了他的兴头。他不喜欢被人盘问。他开始注意被问及的问题的数目和内容。

这很容易。答案是&ldo;一切东西&rdo;：从海克利人叫他们的太阳、宇宙飞船以及登陆船的名称，到为什么清泰奇&iddot;罗是&ldo;长者&rdo;而不是&ldo;元老&rdo;。汉密尔顿&iddot;博伊尔对于放映给全体海克利船员的地球电影，显示出和玛芝莉同样的兴趣。玛芝莉又再次提出，想知道登陆船的磁力驱动器怎样使太空中的垃圾碎片减速。桑迪的面孔绷紧了。尽管玛芝莉友善地称赞他换了衣服后很精神（并且，当他问及时，也表示他身上的气味现在很好闻了），此时和她在一起并不让他感到是一种享受。因此，他很高兴听到博伊尔宣布谈话暂时中止，电视上波顿正从登陆船所在地发表讲话。

登陆船四周不再是桑迪离开时的样子了。留在那儿看家的海克利队员一直没闲着，破碎的抵挡微小陨星的防护屏不见了，他们已经开始安装一个闪闪发光的新防护屏，以备起飞时使用。登陆船周围冒出了那么多的东西和人，简直是个完备的小镇了‐‐三座巨大的带有轮子的长方形建筑（玛芝莉解释说它们叫做&ldo;拖车式活动房屋&rdo;）绕着小小的登陆船围成了一个弧形；五六个织物做的东西（&ldo;帐篷&rdo;）里住着几个在活动房屋里工作的地球人；此外，好些架直升飞机停在附近，有几架的螺旋桨还在不停地转动。伊纽特共和国在下毛毛雨，海克利人都呆在室内。桑迪瞟见了戴米从舱门向外看的一个镜头，然后画面一转，波顿出现在镜头里。他蹲在一个帐篷里，详细解释着&ldo;轨道炮&rdo;是什么样的，以及在哪儿建造。波丽和桑迪不得不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对波顿漏掉的一些细节进行解释。

漫长的一天结束时，桑迪又一次筋疲力尽了。他发现咖啡能让他保持清醒。&ldo;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该这么硬撑着，&rdo;玛芝莉关切地说，&ldo;你的身体系统完全不适应这样，不是吗？&rdo;

&ldo;没关系。&rdo;桑迪让她放心。他的身体系统不接受一下考验，他就不能和她单独地共度时光了。话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大哈欠。

玛芝莉露出担心的神情。&ldo;你没睡够吧？&rdo;

&ldo;我不能像你们睡得那么久。&rdo;他分辩道。

&ldo;好吧，要是你准备睡觉了……&rdo;

&ldo;哦，不！不，玛芝莉，我喜欢和你呆一会儿。&rdo;

她以地球女人特有的方式朝他嫣然一笑，桑迪完全不能领会。&ldo;你不是又打算写首诗吧？&rdo;

他摇摇头，不禁沉思起来。他写的那些诗到底有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呢？他说：&ldo;只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让我感到更舒服。不是说汉密尔顿&iddot;博伊尔不好，但是……我不知道，我想其实他并不信任我。&rdo;

&ldo;噢，他是个警察呀，&rdo;玛芝莉说，没等桑迪开口，又补充道，&ldo;当然我也是。不过他当了一辈子警察，我想，这已成了他的一种本能了。&rdo;

&ldo;玛芝莉，他会拷问我吗？&rdo;

&ldo;拷问？折磨吗？当然不会了！&rdo;她不情愿地又补充道，&ldo;除非他真的被迫这么做。你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rdo;桑迪耸耸肩没做声。&ldo;你向我们隐瞒了什么秘密吗？&rdo;

桑迪思索着这个问题。&ldo;不是，&rdo;他说，&ldo;我已经讲了你们问的一切事情。&rdo;

她打了个喷嚏，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ldo;那么，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应该知道，却由于了解不够还没问到呢？&rdo;

&ldo;就我所知，没有。&rdo;他的眼睛逼视着她，&ldo;你认为有吗？&rdo;

玛芝莉缓缓地说：&ldo;实际上，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rdo;

&ldo;什么事？问吧，玛芝莉。我若是知道，会告诉你的。&rdo;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怪怪地问：&ldo;你多大了？&rdo;

这个问题让他吃了一惊，他很快地答道：&ldo;按地球的时间算，我大约22岁。&rdo;

&ldo;对，你跟我们就是这么说的。你还说，你是从一艘地球飞船上被救下来的，那时你尚未出世？&rdo;

&ldo;是的，不错。&rdo;他说，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ldo;但那是战争刚刚结束之后，是50年前的事了。&rdo;

&ldo;哦，是的。&rdo;桑迪说，高兴地咧嘴乐了。在碰到那么多难以回答的问题之后总算能向她解释一件简单的事情，感觉真好。&ldo;那个嘛，&rdo;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开了，&ldo;是因为飞船大部分时间都以光速极快地航行。这造成了时间的膨胀，就像你们那个阿尔伯特‐‐阿尔伯特&iddot;爱因斯坦在相对论里预示的那样。因此在飞船上，时间相对于我就过得慢了。&rdo;

&ldo;我明白了，&rdo;她点点头，&ldo;这么说，你出生到现在按地球时间算实际已经过了大约50年。也就是25年花在去半人马座α星的路上，25年花在回来的路上，对吗？只不过由于时间的膨胀，来回都只用了大约10年。&rdo;

&ldo;太对了！&rdo;他面露喜色地说，对她快速的理解力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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