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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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你说什么？&rdo;

&ldo;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乌云上，西边天上那些。让云层加厚加黑。想象灰沉沉的天空，寒冷的狂风从北极呼啸而来。想象下雪的情形。&rdo;

&ldo;我不觉得会有什么作用。&rdo;

&ldo;胡扯。别的不说，至少可以让你的脑瓜子有点事做。&rdo;星期三说着打开车门，&ldo;下面去金科图文快印连锁店，快点儿。&rdo;

雪。影子坐在助手席上，一边啜饮热巧克力，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令人眼花缭乱，从天空纷纷飘下，在灰色的天幕下显得如此纯洁雪白。舌尖轻舔，似乎可以从雪花冰冷的触感中品尝出冬天的味道。雪花轻柔地亲吻你的脸颊，却拥有冻死人的力量。十二英寸棉花糖一样的积雪，可以把整个世界妆点成一个童话般的王国，让一切变得如此美丽……

星期三似乎在对他说话。

&ldo;什么？我没听到。&rdo;影子问。

&ldo;我说我们已经到了。&rdo;星期三说，&ldo;你的脑子在想什么？&rdo;

&ldo;我正在想象一场大雪呢。&rdo;影子说。

在金科图文快印连锁店里，星期三开始复印刚才从银行拿的存款单。他让店内的员工给他快印两套各十张名片。影子的头开始痛起来，肩胛骨之间也觉得很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得不舒服，头痛可能是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结果。

星期三坐在电脑屏幕前，正在写一封信函，又在店内职员的帮助下，打印出几个大写的标志牌。

雪。影子继续想着，在高高的大气层中，围绕一粒微小的尘埃，凝结成完美的小小水结晶，每一道花边都是不规则的六边形，雪结晶组合在一起，形成雪花，从高空落下。无数白色的细小雪花，覆盖了整个芝加哥，地上的积雪一寸一寸加厚……

&ldo;拿着，&rdo;星期三说着，递给影子一杯金科快印店里的免费咖啡，咖啡表面还漂浮着一团没有融化的速溶脂沫。&ldo;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觉得呢？&rdo;

&ldo;什么差不多了？&rdo;

&ldo;雪差不多了。我们可不希望整个城市彻底瘫痪，是不是？&rdo;

天空现在是一片军舰的那种灰色。雪花正在飘落。没错，真的下雪了。

&ldo;其实不是我干的，对吧？&rdo;影子有些糊涂了，&ldo;我是说，下不下雪跟我其实完全没关系，对吗？&rdo;

&ldo;喝咖啡吧。&rdo;星期三说，&ldo;垃圾货，不过可以缓解头痛。&rdo;他又补充一句，&ldo;干得不错！&rdo;

星期三付款给金科图文快印店的员工，然后带着标志牌、信笺和名片出来。他打开汽车尾箱，把纸张放在一个很大的黑色铁盒子里，很像银行里送钱的警卫携带的那种盒子。星期三关上尾箱，把一张名片递给影子。

&ldo;a&iddot;海多克，a1保安服务公司的保安总监？&rdo;影子好奇地问，&ldo;这个人是谁？&rdo;

&ldo;就是你。&rdo;

&ldo;a&iddot;海多克？&rdo;

&ldo;没错。&rdo;

&ldo;a是什么的缩写？&rdo;

&ldo;阿尔弗雷多？阿尔封索？奥古斯丁？安博斯？随便你。&rdo;

&ldo;哦，明白了。&rdo;

&ldo;我的名字是詹姆斯&iddot;奥格曼，&rdo;星期三说，&ldo;朋友们管我叫詹米。瞧，我也弄了张名片。&rdo;

他们回到车里。星期三道：&ldo;如果你能和想象下雪一样，认真想象一把&lso;a&iddot;海多克&rso;，我们很快就会搞到很多可爱的钞票，足够请我的朋友们今天晚上喝酒吃饭了。&rdo;

&ldo;我可不想再被抓回监狱。&rdo;

&ldo;你不会被抓住的。&rdo;

&ldo;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不让我去做违法的事。&rdo;

&ldo;不会让你做的。只要你稍稍帮我个小忙，参与一点点犯罪活动，然后就可以分到偷来的钱。尽管相信我好了，保证你像一朵纯洁的玫瑰花一样，没有一点问题。&rdo;

&ldo;没有一点问题？你是指在你那位斯拉夫老朋友敲烂我脑袋之前还是之后？&rdo;

&ldo;他的视力已经不行了。&rdo;星期三说，&ldo;说不定他根本砸不中你。现在是星期六，银行中午才关门，我们还有一点富余时间需要打发。你想吃午饭吗？&rdo;

&ldo;想，&rdo;影子说，&ldo;都快饿死了。&rdo;

&ldo;我知道一个好地方。&rdo;星期三说。他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调，调子很轻快，但影子听不出是什么曲子。雪花纷纷落下，和影子刚刚想象的一模一样，让他产生了一种奇特的自豪感。从理智的角度考虑，他当然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控制下雪，就像知道口袋里的那枚银币绝对不是月亮变成的一样。可话虽如此……

他们在一座很大的棚屋似的建筑前停下车。一个牌子上写得明白，只要499美元，随你吃多少。&ldo;我爱这个地方。&rdo;星期三说。

&ldo;饭菜很可口？&rdo;影子问。

&ldo;不是。&rdo;星期三说，&ldo;不过这里的气氛好极了，你一定不能错过。&rdo;

影子点了炸鸡，觉得味道很不错。吃完饭后他才明白，星期三喜欢的所谓氛围，原来是指占据建筑后面一侧的那家买卖。从横贯房间的大招贴来看，这是一家出卖破产清算抵押品的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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