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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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与海（第1页）

西北太平洋海上城市·樱都

“还敢在本大爷的店里偷东西，给我打！让这臭小子长点记性！”粗鲁的岛国语叫骂声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

两个面色凶狠的精瘦汉子将一个小男孩堵在街角的墙边，双手捏得嘎吱作响。

小男孩被逼的无路可退，紧紧贴着墙面，但是手中仍然死死攥紧着食物，另一只手紧紧护着胸前。

男孩望着气势汹汹贴近的两个人，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昂着头吼道“我明明付了钱的，你不要瞎说！”

“你在说什么鸟语？夏国来的贱种！给我打”站在两人身后，浑身肥膘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狭窄的巷子里，三个人把男孩儿团团围住，拳头如雨般往下招呼，落在男孩的身上。鲜血从他的鼻子中喷洒出来，和地面上的污水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肥胖男人见状，一脸嫌意，朝着男孩躺得地方啐了口吐沫，摇摇晃晃地向着店里走去。

直到男孩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时，那两个店小二方才收手，离开了巷子。

过了许久，躺在地上男孩男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身子靠在巷子的墙上，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步履蹒跚，缓缓地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巷子的尽头，视野骤然开阔了起来。

灰黑色的天空与蓝黑色的海洋连成一片，轻柔的海风在洋面上微微掀起涟漪，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气息，不远处的甲板，几只海鸥驻足在那，望向这广阔的天际。

巷子的外面是海上城市最外侧的甲板地带，这是一座海上城市的最边缘地区。

陈泽沿着甲板边的铁栅栏，慢慢向着海边走去。

来到远离闹市的一角，陈泽来到了铁栅栏的某一处，只见他轻车熟路地掀开了挂在栅栏上的一块告示牌。告示牌后方，是个足够一人钻过去的豁口。

陈泽弯下腰，想要从豁口钻进去，结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嘴角都歪了。他只好换了姿势，弓着身子，一点一点将身子向豁口外挪过去。

好不容易挪到栅栏的外侧，陈泽走到甲板最边缘的位置坐下。

他的脚下，就是暗流涌动的大海。

望着脚下的深渊，陈泽面色平静，看不出悲喜，有一种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松开了一路上一直攥紧的右手，手上的是满是灰尘、沾着血迹、已经碎成接近粉末状的鱼饼。

陈泽看着大海，捻起手上的碎块朝着嘴里送去，小心翼翼，不知道是生怕浪费一点食物，还是怕牵动嘴角的伤口，亦或二者都是......

吃着吃着，他忽然觉得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得更厉害了。左手朝着脸上抹去，不只是血，还有晶莹的液体不断在滑落。泪沿着脸庞，滑到下颚，到下巴尖儿，滴到胸口的项链上，然后缓缓地坠下，渐落到下方的海面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泪从一粒一粒到汇聚成线，他也从寂静沉默开始发出低沉的哭泣声。泪水噼里啪啦坠落，天空也阴沉了起来，噼里啪啦声大了起来，他的哭声也被雨声掩盖了起来。

又下雨了啊......

男孩在雨中，看着面前——起伏的大海，他眼中的，不是深蓝色，而是烈焰和血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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