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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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第2页）

走道的终点是一座拱门。相对外面雄伟的遗迹来说，拱门出乎意料的低矮。在那道拱门之后是一片巨大的圆形区域，这块地方的直径足有两百英尺，里面散落着大量的石屑，同时也分布着许多与之前所穿过的拱门一样的石门，大多数石门都已被堵塞住了。四周的石墙在可以看得到的那些地方都被醒目地雕刻成尺寸雄伟的带有图案的螺旋形宽板。

遗憾的是，这座遗迹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好在上半部分都是向外倒塌并没有让里面被堵塞，通过留存下来的沿着内墙螺旋上升的巨型石头坡道，她们意外地发现了就在不远处的临时停机坪。原来兜了一圈，她们又走回到原地。

“这里被清理过，应该是那些远古者。不过我们可能走反了，它们从这里进入地下，而我们却是从这里出来。”神宫小夜子观察着周围的碎石痕迹说道。

“是吗，真是奇怪，我和人面花的感应明明没有中断，可位置上却不能确定，难怪在这里没有看到它们，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得继续向下找一条通道才行。”莱迪希亚对这座遗迹完全不感兴趣，虽然从种种迹象表明，它的存在也许比人类的历史还要久远，但她现在只关心布莱恩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过去这么久都还没有和她进行联系。

不知道远古者们是怎么从这里深入地下的，神宫小夜子只能和莱迪希亚在地面清理碎石试图找到一条通道。

然后她们就看到了，在远处坡道低矮的角落里，挤着三样熟悉的东西。

它们是从莱克营地里消失的那三架雪橇。由于过度使用，雪橇已经有些破旧，它们肯定在无雪的石头建筑里以及满是碎石的地表上强行拖拽了很长的距离，而且同样被搬运过许多无法通行的地方。这个时候，它们被小心而聪明地打包捆扎起来，上面摆着非常熟悉的东西：汽油炉，燃料罐，工具包，口粮罐头，显然塞满了书籍的防水帆布，还有其他一些包裹着其他不明物体的帆布。

莱迪希亚屏住呼吸，在动手之前她似乎就感觉到了，神宫小夜子伸出双手握住她颤抖的手说道：“我们辛辛苦苦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我会在你身边的。”

“……”莱迪希亚深深地看了一眼神宫小夜子，她鼓足勇气伸手将防水布揭开。

虽然已经经历过数次生离死别，但是莱迪希亚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呜咽之音，她将声音哽进喉咙里，低下头不想再去看那副惨像。

布莱恩·科兰斯顿躺在雪橇上，他的模样就像是曾经碎裂过的瓷器娃娃，遍布全身的伤口都涂着有黏性的黏合剂将其精心地修补，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谁也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究竟在想什么。

莱迪希亚像是冰封了一样待在原地动也不动，神宫小夜子道了声歉为布莱恩盖上防水布，她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法让莱迪希亚心情好转，所以她默默地继续清理着碎石，在与她们出来的拱门相对的方向上，经过努力终于挖出了一条新的隧道入口。

“人面花又找到活物了。我能感觉到它们应该就在那条通道里面。”莱迪希亚将布莱恩的尸体裹起来放入空间类道具，对公交车乘客来说并没有故乡这种说法，自己本来的世界早就毁灭，不论前往何处都只是异乡人，更谈不上落叶归根，所以比较流行的一种观念是，将尸体制作成战偶就相当于永远陪伴在身边。

看着莱迪希亚的背影，神宫小夜子能够感觉到所有的愤怒、悲伤、痛苦和仇恨此时都被融入到她的怒火之中，此时的她既不是探险家，也不是什么指挥者，而是一介“烈火修女”，带着自毁式的恐怖情绪向着地下未知的敌人前进。

空气里弥漫着的远古者的味道越来越浓，脚下覆盖着冰雪的地面也再度变成了一堆堆散乱的岩屑与碎石，莱迪希亚没什么意外地发现了远古者留下的痕迹。

很快眼前出现一条位于地面、无需翻越石桥的大道，而且前往地下的通道似乎也很畅通，没有阻塞。根据草图，那条隧道的起点应该在一座巨型金字塔式建筑的地下室里。

在《夜光灯》微亮的光芒下，神宫小夜子和莱迪希亚都看到了地面上躺着的白色肉片，莱迪希亚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这是人面花啃噬的痕迹。”

神宫小夜子凭借着解剖学知识能够判断地出，这些东西不可能是远古者留下来的。

不过这也说明，这座城市并非她们所想的那样空无一物，或许在地下还有别的文明存在。

“走吧。我能够感觉到人面花就在里面。”莱迪希亚将鞭子拿在手里，理智被烈火吞噬的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拦。

相比远古者，神宫小夜子反而更加担心她的精神状态，她只好跟着莱迪希亚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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