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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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借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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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的老八爷，老八奶奶这两口子，旧社会不务正业，好吃懒做，靠高利贷起家的，不管多亲多顾，张嘴借钱就是三分利。买水都买出尖来的人，不厚道，我姥爷从来不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说，关爱生命，要远离毒品，远离高利贷者。

灾荒年间，姥姥家来了客，家里没有细粮招待，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就是我们这些人，明明是没有，还要东找西借，……于是我母亲就到老八爷家去借，说等来年大队分面的时候还。

当时我母亲明明亲眼看见，老八奶奶用她家的升，给我母亲借面的小簸箕，量了两升小麦粉。回到家里，我母亲是个细致的人，她不放心，就用家里的升，重新将小簸箕里的面量了一下，正好两升小麦面粉。

姥姥用借来的面粉招待客人，送走了客人，她就开始埋怨起我母亲，不该找八爷他们家借面粉，说对于不厚道的人来说，最好是不和他们打交道……。我母亲开始不服气，她说，都新社会，坏人都经过改造了，她相信八爷，八奶会变好的。

来年，姥姥家一分到队里分的面粉，就让我母亲用升量两升面粉，还给八爷家，我母亲怕带少了，不够还，尴尬。她知道八奶奶这个人不厚道，就又往小簸箕里，多量了半升面粉。

八奶奶看我母亲来还面，脸上露出笑来，她说大侄女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但是当面锣对面鼓，还账我们还是面对面的用升量。说完八奶奶就拿出升来，我母亲一小簸箕的面粉，刚刚够……。我母亲一看这种情况就明白了，八奶奶两次用的升不一样……，八奶奶看占了便宜，我母亲没有说出来什么，她高兴的对我母亲说，下回有难处，还到八奶奶这借，只要八奶奶有，不借谁都借给你，大侄女是个明白人啊！

我母亲把换面的结果，告诉我姥姥，我姥姥说，哎，她八奶奶还是个长辈，活这么大岁数，都不愿给儿女留点德啊！姥姥安稳

我母亲说，远近心里分，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对八奶奶的名声不好。吃亏是福，不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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