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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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忽冷忽热（第3页）

昏迷一两次还能救回来，但好运气和人缘不是这样耗的，解雨臣也说过，别人是没有义务为你的生命安全负责的。

我返回自己的四合院后，他早已经从公司回来，正看着我院里的西府海棠。

说来也是巧，他院子的红水仙和这边的海棠，花期都是这段时间，交杂在一起，好一派锦簇盎然的景状，不知是哪位前人栽下的。

那花本就生得灵妙，经过精心修剪后，更是楚楚有致。昨夜的雨水还没有在日光的作用下完全化为气体，点缀着粉红的花蕾，清香犹存。一朵朵粉红，与包裹在其上的绿叶相呼应，好似那穿着青衣的花旦一般。

解雨臣来回踱了几步，轻抚着海棠花，立在花前，开口慢吟道：

“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我想到如今。”

不常听见他在闲时唱曲，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见我靠近，解雨臣收回唱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那些粉红，说道：“你回来的挺早的。”他说这句话时，没有看我，仿佛是在对他面前的海棠说话。

我心想男人的心思怎么比女人都还难猜，说道：“你也是。”他应该是在询问我去哪了。我便告诉了他自己去医院探望朋友。

我没想那么多，以为是来唠家常的，就如往常般问他：“外面凉，我们干脆进去聊聊。话说，你中午想吃什么？”

听了我的话，他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没有回应我的问题。见状，我凑上前去，以为他在暗示我昨晚的事，愧疚道：“昨天那些，我都收拾干净了...”

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数落，我望着他，依然是那么平静。

这种沉默，让我很忐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冷淡。是因为昨晚的事吗？但我也已经好好打扫过了，他早上也发了短信让我休息。因为我旷工？还是说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我开口道：“突然间是怎么了？是公司那边有问题吗？”

听到我这么问，解雨臣看了看我，像是没办法一样，态度软了许多。

随即说：“不是。虽然确实有工作的问题，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盘口的人找我，说你核对的账目有不对的地方，其他人借机闹事，向我讨要说法。这两天你没在，等你回归岗位了，再亲自去他们那边对质。”

我陷入沉思，我账目有问题？可我每次都会再三核算，怎么会有问题呢？我道：“那，我下午就去解决。”

不过我更在意的却是，解雨臣适才那异样的态度，与之前的他十分反常，甚至比刚认识时都不如。别说是亲戚了，好像我只是他的一个小秘书一样。

“我会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略显笨拙地挠挠脑袋，发现他不为所动，自己本就是个不太会说好话的人，便难为情道：“雨臣哥，你不开心，我也会跟着难受的。”

我们站在花下，落英缤纷，粉霞映面，分不清到底是花的颜色，还是对方的。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解雨臣的表情很奇怪，感觉他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烦扰。

他闭上眼，又睁开，斟酌几分钟后，替我拂去肩上的花瓣，只道：“先进屋，中午吃什么你来决定。至于盘口的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人敢欺负你。”

你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会永远守在那边，静静等候，洗手羹汤，问你想要吃什么。

某一天、某一个瞬间，顿开茅塞。发现她早和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一起，相存于自己身边。

等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时，你知晓自己的面具，无论如何都要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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