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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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各自信念（第1页）

过了八月底就开学了，肖嫂子一直忙着农活，没什么时间管孩子。女儿还算听话，乖乖地在家写作业，有时候帮奶奶做点力所能及的活。

就大儿子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这都疯了两个月，也该收心写写作业复习功课。刚好给他买了新衣服要试一下，都半下午了，她在家到处找不到人，就出门看看。

村里的小孩不多，儿子的玩伴也就那一两个，她先后去人家里找了，孩子们都说没见到。

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牛棚冒着烟，还以为是不小心着火了，走近一看却是她那找了一下午的儿子。半大的少年，此时蹲着在抽烟，地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肖嫂子又惊又怒，喊了儿子的小名，“猫儿！你在做什么？”

少年慌忙起身，烫手似的将香烟弹开，眼神躲闪道：“没呢！没，妈！我就试试，好奇而已！”

地上的烟蒂成一小堆了，任谁听了都不会信他只是好奇，她上前揪着儿子的领子，当下就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她气得手哆嗦，“你好的不学学坏的！为什么？啊？”

少年捂着脸，逆反的情绪上来，不管不顾大叫：“烟是爸爸给我的，说我可以尝尝滋味，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告诉奶奶！”

肖嫂子似是无法相信，眼睛瞪得像铜铃般，脚步虚软地后退两步。

居然是肖扬，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她流着泪，忽又强抓住儿子的手臂，整个人都在颤抖，“猫儿啊，你还是学生啊！学校老师同学知道了该怎么想你，是人都不愿意跟一个坏孩子走在一起！”

少年任性地甩开母亲，对这番话嗤之以鼻，“我爸说有钱就行了，读书还不是打工，以后我要做老板，要接手他的生意。”

肖嫂子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残风中凋零的落叶，挣扎都来不及挣扎便倒在地上。儿子早已跑远，她手捧着脸，哀声哭泣。

她勤勤恳恳，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为了儿女能健康成长，不求多大的本事，但求明事理对得起天地良心。

那肖扬他不是人啊！打她！骂她！折磨她就算了，为什么要动她的孩子，那是她的命啊！

哭过之后，抹干泪，肖嫂子重新站起来，回家迎接她的却是婆婆的质问，还有肖扬在帮腔。

他抽着水烟筒，嫌弃地看了眼妻子，她粗糙的面容，邋遢都是泥的衣服，哪哪都入不了他眼。要不是看人还勤快，持家有道孝敬老人，他早就换老婆了！

“好好的你打猫儿做什么？男人的脸也是能打的？”

这一家之主的威风耍得真是极好！婆婆因为儿子的撑腰，在一旁冷漠又解气地看着她。肖嫂子呜咽着咧开嘴大笑，“肖扬！你以为你多本事？大字不识一个，就靠着贩‘毒？你还想让孩子走你的路？”

肖扬立即跳起来慌张往四周望了望，幸好外面没人。

这动作落在肖嫂子眼里，讽刺得紧，“哈！你也会怕啊？天理昭然，报应也许会迟但从不会缺！”

这婆娘嘴真他么贱！倒是长本事了！肖扬气得龇牙怒目，操起脚边的矮凳远远扔过去，直撞到她膝盖，她晃悠一下，稳稳地站住，眼神愤怒却一直在大笑。

肖扬不觉有点瘆人，那神情像要吃掉他一般，他抓紧手里的水烟筒，不想看这婆娘笑得这么恐怖。

水烟筒是铝的，因为加了水很重，直接砸在肖嫂子头顶。上面扭了铁丝，从额头往下勾着几道划痕，血一下子糊住了视线，黏糊地流到鼻子，然后是嘴巴，再到下颌。鼻间、口腔全是血腥之气。

而她那个婆婆如没看到般去把院门关好，再回屋里哄孙子，从前也如此，都不把她当人看。

心里对肖扬的恨意越来越深，她这一辈子过得稀稀烂烂，儿女是唯一的念想。她是母亲，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去摧毁她的孩子！

弯腰捡起那只水烟筒，她眯着眼睛对焦视线，依旧咧着嘴笑，一步一步往前走。

肖扬一副见鬼的表情，结巴地威胁，“你他么......要是敢......敢乱来，我一定、一定打死你！”

“哈哈~~”肖嫂子仰天大笑，死了好啊！这种日子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你以后要是敢再动我的孩子，我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她举起水烟筒，孤注一掷般挥下，瞬间砸得肖扬倒地不起。

她眼睛麻木无神，心脏跳动很慢很慢，所有的积压的怨气释放完，人一下子没了支撑，跌躺在地上。

夕阳将天空染成火红色，跟她的血的颜色一样。她看到了肖扬，抬脚正往她身上踹，她闭着眼，因为密密麻麻的疼痛，笑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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