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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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死了两个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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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爷没回答我的话，而是说：阿生，你知道我无妻无子，我也不是本地人。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吗？

我摇了摇头，两腮发疼，我握住二爷枯槁的手，他叹了口气，从我手心里抽出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去衬衣口袋里拿烟，恍惚间，我在他衬衣缝隙里看到了一节类似于树枝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他又点了一支很粗的旱烟，呛的一直咳嗽，我拍打他的背，给他顺气，他说：我是没办法了，才停在这里的，之前我靠这门手艺吃饭，赚的都是死人钱，这钱难赚啊。

不知道为啥，周二爷没回答我的话，感觉他所说的事，像是一个老年痴呆，东一句西一句，给我整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东西。

他望向我，浑浊的双眼已没了光彩，他说：阿生啊，我想帮你，但我会很痛苦，这种东西我很久没碰了，这一次如果再碰，我可能会死。

我懂了。

他绕着圈子给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惹上大麻烦了，他要是帮我，他得死。他不帮，我得死。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手足无措道：二爷，你再想想，真没办法了吗？我谁都信不过，我就相信你。

周二爷低着头不说话，袅袅青烟从他指缝中飘出，熏的他不停的揉眼睛，我晃着他的手，带着哭腔说：二爷，你说话啊，我今晚就差点被车撞死，我以前喂过的一条流浪狗给我挡了一灾，要不然我今晚就见不到你了。

他连连叹气，末了说：不是不帮你，是这件事太难做，阿生，你看看。

说话时，他缓缓的解开衬衣扣子，那灰色的老旧衬衣刚一掀开，映入我眼帘的一幕，瞬间让我惊的身子一列，差点蹲坐在地上，我下意识的往后挪身子，想要跟周二爷保持距离。

他干瘪的黑瘦身子上，竟从皮肤之下长出了一株株墨绿色的嫩芽！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二爷，你这是什么病？

周二爷摇了摇头：这不是病，许多年前我为了帮一个孩子治病，意外中了这种东西，你可以理解为蛊术，但跟蛊术又不同，蛊术和痋术都是往体内种虫子，但我体内却生长出了枝芽，每当碰到就疼痛不已，为此我经常夜不能寐。

“唉，当时那孩子可怜啊，抱来的时候，脖子上都是手指印。后来我才知道那女人背着老公去偷男人，可能他生前是个窝囊人，要不就是心脏有什么毛病，两人争吵的过程中，那男的硬生生被气死了。我问那个女的，她说孩子不是她男人的，是跟外边男人生的。”

周二爷看向我，说：阿生，你说说，要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我摇了摇头，说：咽不下去。

“要是个大人，我不管，毕竟有分辨对错的能力，还去做错事，那就自己做的自己扛。可孩子还小，那死去的男人心里不甘，自己老婆的肚子，生了别的男人的野种，他能受得了吗。如果不是那女人来的快，半路上孩子就得被掐死。”

周二爷深吸一口烟，咳嗽了几声，说：我帮了那孩子，结果……

他这一次掀开肚子上的衬衫给我看，我一拧眉头，头皮都麻了。他肚脐眼附近，从肚皮内部钻出了七八个如同豆芽嫩苗一样的植物，本来他年纪就大了，皮肤干瘪发黑，眼看着就像土壤中钻出来的，把肚皮都撑破了，随着二爷呼吸的节奏，一起一伏。

周二爷说：如果是小问题，我随手就帮你了，但现在你遇上的不是小事，我再帮你，我可能就扛不住了。

看的出来，二爷是真疼我，从小他就对我好，可现在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他也没办法。

这是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啊！偏偏他爱莫能助。

我说：二爷，你去看过医生吗。

二爷说：没钱。况且我这个也不是医生能解决的，有道是三岁看到老，阿生，我知你这孩子聪明善良，如果你真想让我救你，你需要先帮我找到一样东西。要不然没等出门，那些植物就要从我眼眶里钻出来了，最近我感觉脑壳里经常疼痛，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植物已经生长到我的眼角了。

怪不得，周二爷自从开门后，就一直揉眼睛，我刚开始以为是烟熏的，现在才发现，他好像眼角奇痒，动不动就去揉两下。

我忙不迭的说：二爷，你说你说，我一定帮你！

周二爷说：早些年，南边有个铜棺村，在地下发现几座古墓，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为何，一听到铜棺村，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怎么二爷也提起这个村子了？

我说：那村子不是说拆迁，拆一半出命案，然后给扔那了，现在破败不堪，都没人住了，听附近的人说，那村子里闹鬼。

周二爷忽然神秘一笑，跟我说：给你说件事，保密。

“当年拆迁拆了一半，知道为啥停了吗？”

我摇摇头。

“那个带头去铜棺村找事的地头蛇，就正走着路，被一根断掉的电线杆砸中了脑袋，脑浆子流一地。其他人也是一病不起，身体越来越虚弱，有好几个来找我的时候，都说经常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有些好奇，问道：铜棺村当年死的是一个女人吗？

周二爷说：据说是死了两个人，先死了一个老太太，被压路机给压死了，又死了一个姑娘，听说长得很漂亮，俩眼睛特别大，水汪汪的，见过那姑娘的，都说她漂亮。

我浑身一哆嗦，要不是靠着门板，我差点就秃噜到地上了，我眼皮子止不住的跳，不是我这个人爱胡思乱想。现在的事实没法让我不乱想，铜棺村里死的两个人，一个老太太，一个大姑娘，按照二爷的描述，这跟年芊芊很像啊。

我忽然想起，灿叔死前那几天早上问我，是看见了两个人还是一个人，我怎么感觉灿叔所说的两个人，跟周二爷所说的死了两个人，隐约之中有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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