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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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关系紊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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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高欢撩逗阿巴泰说出自己内心某些猜测的时候，特战队三小队的队员将今晚南城门值守的两名镇兵押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配合黑虎坊赌场算计尉粲的刘三和李四，这让高欢有些讶异。对于这两个军中泼皮，高欢本来想瞅机会晓以惩戒的，只是这两天一直没有得空。之所以没打算大动干戈，原以为他俩只是贪图皇甫贵忠的小恩小惠，胁从为恶而已。没想到其真正的身份尽然是匈奴复国主义者们安排在怀朔镇的眼线内应，真个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难怪六镇之乱时，怀朔镇军民在镇将杨钧的率领下，抗击卫可孤围城的时间能够坚持一年之久，却不小心死在了几个内奸手里，原来所谓的内奸就是这两个不三不四的货色？不会吧？

破六韩拔陵或者破六韩孔雀，既然能够预先在怀朔镇埋下刘三和李四两颗钉子，说不定还有其他更大的钉子存在。会是什么人呢？刘三是匈奴人，无儿无女的老光棍。李四是从夏州那边逃荒出来的流民，他俩是怎么和沃野破六韩部落搅合在一起的？有事没事进出黑虎坊赌场，并且和赌场掌柜皇甫贵忠的关系千丝万缕。还有那位落入民间的南朝贵女，和顺酒楼的女掌柜锦娘，以及名义上是长孙家的一介闲散公子，却口气大的能吞下半个北魏江山的长孙尚。……对了，那天皇甫贵忠好像说，他和即将到来的杨钧将军是老表关系……这一切代表着什么？妈了个巴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且说且，刺客当中逃脱的三人也抓回来了，只不过耳朵眼儿和颈动脉中了娄二十一飞刀的两位死在了三百步开外，手筋被娄十八划断的那位在离南城门一箭之遥的地方被抓。如此说来，阿巴泰带来的十二人，六死四伤两个囫囵人。

能审问出什么重要情报或惊天秘密，其实对高欢来说并不重要。知道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穿越的近半年来，身边的人和事发生了不少变化，高欢本人的变化更大。这就意味着，历史的轨迹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脱轨的迹象。六镇之乱能不能发生，或者能不能如期发生，很难说。那么，留着阿巴泰，特别是乌都这个眼里充满怨毒仇视的家伙有什么用，等着他再次密谋加害自己的家人吗？

原本也只是好奇自己对六镇起义的判断是否正确，所以才故意和阿巴泰唇枪舌剑，嬉笑怒骂的斗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否则，连家丁护院都瞒着的特战队，怎么可能随便暴露在外人面前？这点时间，主要是想看看南城门的内应究竟是谁，现在知道了。

至于六镇之乱爆发或者不爆发，是不是还如历史上那样爆发，高欢并不特别在意，因为这半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其中蕴含的威力远远大于历史上的那个所谓的六镇起义。北魏政权若是能顺着他带来的这股潮流而动，意味着还能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滋润日子好过。若是逆潮流而动，鲜卑人的政权大厦，坍塌的可能性不会超出五到十年。这一点，高欢心里十分有把握。既然如此，留下这些隐患不除，等着生利息吗？清除这些杂碎，不完全是因为他想回到古代放纵自己的兽性，而是他知道这种隐患是及其危险的。他没有精力为刘三李四乌都这等货色操心费力，杀了干净。

再说，今晚这么大动静，暗中定有好事者偷窥。要么都放生，那便要千日防贼了。要么都杀了，一了百了。仅只杀了阿巴泰他们，刘三和李四乘机逃出怀朔镇，麻烦更大。今晚清除干净了，明天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一场演习，考察家丁护院是否得力。想必除了叔孙睿有权过问，怀朔镇当下没人敢和自己过不去。至于刘三和李四何以不见踪影，那谁知道。现下逃离怀朔镇的大有人在，谁知道这两货是不是赌债缠身，躲债潜逃了？更何况，叔孙睿已经陪着长孙尚一道起身回洛阳过年去了，谁有心思管两个可有可无的泼皮兵卒是死是活呢！

确定了所有参与今晚刺杀自己的刺客已经悉数抓了回来，内应也知道是什么人了，高欢的兴致顿消，转身出了门房。娄三、呼延狼、李虎、姚隆、李天赐他们跟了出来。身后响起了阿巴泰的叫喊声：“高欢，你到底想要怎样，给个话啊？”

高好没有再搭理阿巴泰他们，淡淡的吩咐道：“三哥、阿狼、小隆、二十一，你们四人负责将这些人拉倒城外处理掉。家里也不是适合审问的地方，你们弄到城外去问吧。详细一些，尽量不要落下细节。特别要搞清楚，怀朔镇还有谁是他们的卧底。这些人身手都不弱，注意不要半道弄丢了。搞清楚状况以后，尸体处理的干净点，不要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娄三代表其他人应答道：“放心吧，天亮之前，一定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底细也挖出来。至于尸体，南山里野狼多得数不清，十来八具尸首，连一根骨头都剩不下。”

“……事情办完后，特战队连夜返回驻地。二十一从今天起加入特战队做他们的暗器教头，把你的功夫毫无保留的传授给队员们。特别是飞刀，达不到你的水平，不许出徒结业，明白了吗？”

“明明明……明白……”娄二十一感觉有些突然，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虎子，按照你来信的请求，小隆已经是第一小队队长了。要不这样，今晚干脆连喜贵和王勘一并正式任命得了。省的别人说你这个大队长亲疏有别，可好？”

听高欢这么说，默默站立在旁边的喜贵和王勘眼睛一亮，其他人明显能从他俩的肢体语言中感觉到心里的喜悦。高欢故意说出任命他们三人是李虎的意思，他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目的当然是为李虎增加个人威信。事实上，姚隆、喜贵、王勘三个孩子看向李虎的眼神也的确充满了感激。李虎当然明白眼前这位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大恩人的苦心，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孺慕之情，总是能抓着高欢的心。因为在众人面前，还有李天赐在眼前，高欢想摸摸他后脑勺的冲动稍纵即逝。

李天赐对高欢的所作所为更加心怀感激。某种意义上说，高欢为小虎所做的一切，不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差，甚至意义更大更深远。心潮起伏的他暗下决心，今生若有报答的机会，李家上下定不负高欢的大恩厚德！

听家主吩咐让自己加入特战队，娄二十一有些发懵。心下暗想，家主这人也太不讲究了，未经我本人同意，您怎么能这样呢？且不说马上就要过大年了，兄弟们一起吃喝玩乐离不开我。即便是平时，让我把一身绝技随便交给什么人，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嘛！

不经意间发现娄二十一大便干燥般的纠结表情，娄三赶紧趁人不注意暗中踹了他一脚，眉眼还不停地飞来飞去，唯恐二十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娄三知道，现在的姑爷可不像原先那个阴阳怪气的三姑爷了，他能毫不见外的吩咐你干什么，那是因为他不仅看上了你的本事，很可能也看上了你这个人。否则，即便你有天大的能耐，他也未必多看你一眼，娄黑子就是前车之鉴。

在娄三挤眉弄眼的警告下，二十一终于明白过来，立刻换上一副被人重用的感激涕零的表情，内心却还在吐槽。

“小虎，将队员交给小隆他们带领，你今晚就留下来和你父亲说说话，明天你们父子一起回武川吧。”高欢对以崇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李虎说。

听高欢这么说，李虎立刻立正敬礼，表情严肃的说：“谢谢您的关心厚爱，但卑职不能留下来。不是不信任姚隆他们，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正如您曾经教导卑职时所说的那样：将帅之道，知其饥寒，察其劳苦；事无苟免，不为利挠，有死之荣，无生之辱；贵而不骄，胜而不恃，贤而能下，刚而能忍；进有厚赏，退有严刑，赏不逾时，刑不择贵；气凌三军，从谏如流。卑职虽不才，但遵守您的教诲，丝毫不敢忘记。将是兵之胆，兵乃将之威！带兵之人，务须率先垂范，以身作则，怎可放松自己，严管他人？故，卑职必须完好无损的将队员们带回驻地安顿好，明后天再回武川陪父母过年尽孝。”

李虎这一通说辞，听得李天赐老怀大慰，甚至感觉自叹不如。灯光下，一双丹凤眼微微的眯成一条缝，轻轻的抬起右手，捋了捋并不算长的胡须，那得意劲儿别提多欠揍了。此刻的他，打心眼里欣慰，禁不住暗自感叹道，我李家从此必将再度崛起，重新扛起“飞将军”的大旗，纵横四海，名扬九州！听听这孩子说的话，比老子一点不差，就是这个意思！嗯！将帅之道……李天赐暗自回忆儿子刚才那些铿锵有力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高欢听小虎能如此识大体、顾大局，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别看他刚才说的风轻云淡，其实心里难免捏把汗。倒不是担心特战队没人带回去，而是担心李虎的心性不够坚韧至诚。放下几十个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友不管，自己屁颠儿屁颠儿跟父亲回家过年去了，这样的将领能指望他干什么？毕竟知之不深，他也怕自己看走眼了，甚至有点先入为主，一厢情愿。现在看来，历史上的李虎之所以能成为八柱国之一，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他祖上飞将军从军时也是这个年龄，一战成名也不过十八九岁，还是那句话：基因遗传这东西，就是所谓的天命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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