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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画面，让劲臣觉得自己头晕脑胀，眼睛迸散出黑影，仿佛就快要晕过去。

当年身子被折成那样，被V架起来是容修最柔和的方式了。

直到天亮时，他眼前发黑，只觉五脏六腑都被他搅乱，他以为自己会被他撞碎。

大雨倾盆的早晨，他一身长及曳地的篮球风衣，进京郊诊所之后拍了片子，一根肋骨已经骨裂了，从床上到地上，撑不住时撞在了柜子上。

那时不敢回家，也没有上学，只顾着将养身体，想让自己早点好起来，怕家人找他麻烦，想去见他……

居然忽略了，没想过自己也伤害了他。

和他的烟疤一样没有痊愈的伤口，此时，抓痕旁边有着明显的指甲挠痕，发红的，发白的，显然是容修刚才抓痒时弄出的痕迹。

确实是这样，容修在刚才拍照时就觉得背部不舒服。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这些年，那伤处反反复复抓来挠去，有时就会不小心抓破皮，过几天就会结一点儿痂，再挠，痂就掉了，会出血。

容修不喜欢听人解释，更不喜对人做出解释，很多时候，越解释越乱。

何况没什么可解释的，差别就在于……是不是要亲口承认：留在身上的疤痕是和别人做时弄出来的。

容修只是侧过身，并没对劲臣解释什么，仿佛是故意要让劲臣看见的。

想继续换衣时，感觉到身后那人接近了。

“还难受么？”犹豫了很久，劲臣抬眼看他背，手却没碰上去，“红的厉害。”

容修笑了下：“还行，汗黏的难受，帮我把汗擦掉。”

“……嗯，好，”劲臣拿出湿巾，给他擦抓痕处，看那痕迹时，想到九年前，眼睛就有点发酸，“平时会疼吗，有什么感觉吗？”

容修：“别问了，不喜欢聊。”

劲臣喉咙一滞：“……”

更衣间里静了很久。

容修穿着四角裤转回来时，就见劲臣浑身僵了下，眼睛睁得很大，却格外空洞。

明明就是没胆子看，或是心里想狠劲儿看，可偏偏还要定住视线，装作眼前全是马赛克。

爱豆没穿衣服……

是个人就受不住。

劲臣保持仰头的姿势，僵着脖，瞪着眼，往他身前挪了半步，拧开肌肉着色剂：“我……容先生，失礼了，查理说让我帮你抹这个。”

容修稍稍一低头，垂眼看他头顶，淡淡道：“你想怎么失礼？”

劲臣：“……”

不是失礼，而是失去理智，猛然想起容修的口头禅——

顾-大脑短路-劲臣：“抹，抹抹，很轻，很快，我不是得寸进尺……”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容修嗓音不冷不热：“在我身上再得寸进尺的事情，顾影帝不是也做过么？”

劲臣：“……”

容修：“你们这些文化人啊，占便宜也要冠冕堂皇的。”

劲臣：“……”

呜呜以前都是关了灯、睡了觉之后，才不知不觉占了便宜的，就和梦游差不多，往往早晨的时候就失忆断片了错过了一个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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