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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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光流染金（第1页）

波斯商队出发后的第三日，西域的葡萄藤刚挂上晨露，布庄外就传来清脆的驼铃声。林砚抬头时，看见个穿月白绸裙的女子牵着骆驼站在晨光里，裙角绣的波斯椰枣树沾着沙粒，却在光流里泛着柔光&bp;——&bp;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纹样。

“我是波斯商队留在西域的译官，叫阿依莎。”&bp;女子摘下帷帽，发间的珍珠串随动作轻响，“头领说你们的染布手艺能融波斯纹样，特意让我来学&bp;——&bp;他还说，要是能染出会发光的椰枣树，就把妹妹嫁给在西域学染布的儿子。”

砚安突然从林砚怀里探出头，小手去抓阿依莎裙角的光流。沈知意笑着把孩子递过去：“让他认认新姐姐。”&bp;阿依莎刚接过砚安，光流就顺着她的指尖爬，在砚安的坎肩上补了串椰枣，惹得小家伙直拍手。

绿衫精灵突然在林砚耳边蹦：“检测到新血脉波动！阿依莎的家族擅长波斯染金术&bp;——&bp;和宿主的血脉适配度高达八成！”&bp;她的粉光突然亮起来，“‘血脉奠基礼’感应到新可能&bp;——&bp;这姑娘要是加入，我们能染出会发光的金线布！”

沈知意正帮阿依莎整理染具，闻言往她手里塞了块红柳根：“你看这光流，能在布料上画波斯纹样。”&bp;阿依莎刚把根须放进染缸，光流就裹着金粉涌起来，在冰蓝布上织出金丝椰枣&bp;——&bp;比波斯传统的染金术亮三倍。

“这是‘光流染金’！”&bp;阿依莎的珍珠串响得更急，“我祖母说过，中原的染布术和波斯的金箔术要是能融，能染出比星空还亮的布&bp;——&bp;原来不是传说！”

此时小柱子抱着账本跑进来，辫子上沾着片葡萄叶：“林哥！滇省来信说，沈叔带了个绣娘来西域&bp;——&bp;说是体验坊最会绣茶花的，还说沈小姐的身子……&bp;好像又有了！”

沈知意拆信的手突然顿住，指尖抚过信纸边缘光流画出的小娃娃&bp;——&bp;那娃娃怀里抱着染缸，分明是新子嗣的预兆。林砚刚握住她的手，就见光流在她腕间绕出淡粉光晕，绿衫精灵的声音发颤：“检测到新生命！是个女孩！血脉灵力比砚安还强&bp;——&bp;以后能指挥光流同时染三种颜色！”

阿依莎突然拍手：“在波斯，新生命降生要染‘祝福布’。”&bp;她往染缸里撒了把金箔，“我教你们波斯的染金术，你们教我光流技法&bp;——&bp;这布要同时有中原茶花、西域葡萄和波斯椰枣，才配得上这孩子。”

三日后，沈叔带着绣娘抵达时，正撞见他们染&bp;“祝福布”。绣娘叫楚月，指尖拈着银针，在光流画出的茶花旁补绣金线：“小姐说这孩子该叫‘砚宁’，安宁的宁&bp;——&bp;还让我把苏州的桂花绣进去，说要让她一出生就带着家乡味。”

楚月的绣针刚落，光流就顺着针脚爬，在桂花旁缀了串发光葡萄。阿依莎突然按住她的手：“让我试试波斯的盘金绣。”&bp;金丝在她指尖翻飞，竟和光流缠成金红相间的花藤&bp;——&bp;中原与波斯的手艺，在布上融成了新模样。

绿衫精灵突然惊呼：“楚月的血脉里有苏绣天赋！和阿依莎的染金术是绝配&bp;——&bp;她们能合作绣出会发光的嫁衣，比任何商号的样品都抢手！”

波斯商队的儿子来学染布时，正撞见这场景。少年看着&bp;“祝福布”&bp;上的纹样，突然红了脸：“我、我能订两匹吗？一匹给母亲，一匹……&bp;给未来的妻子。”&bp;阿依莎的珍珠串突然响了响，光流在少年的袖口画了个笑脸。

林砚笑着拍他的肩：“等你学会染金术，就让阿依莎教你绣椰枣&bp;——&bp;亲手做的聘礼，比买的珍贵。”&bp;少年刚点头，光流就涌起来在他面前的布上画了对牵着手的小人，惹得众人直笑。

傍晚盘点时，楚月突然指着染缸里的光流：“你们看，这光在画小裙子。”&bp;众人凑近一看，果然见光流拼出件绣满桂花的小裙&bp;——&bp;绿衫精灵突然蹦起来：“砚宁在给我们画满月礼样式！这孩子的灵力能和光流提前互动！”

阿依莎突然从行囊里取出个金盒：“这是波斯的催生香料。”&bp;她往沈知意手里塞了把，“点燃后能让孩子更安稳&bp;——&bp;我母亲说，不同地域的祝福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血脉传承。”

沈知意刚把香料点燃，光流就裹着桂花香涌起来，在帐篷里拼出张全家福：林砚抱着砚安，她怀抱着虚影里的砚宁，楚月和阿依莎站在两侧，连绿衫精灵都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自己。

老胡商带着孙女来送葡萄时，看着这光影突然叹：“我年轻时见多了战乱，总怕手艺断在自己手里。现在看你们这样，中原的、波斯的、西域的手艺能融在一起，连孩子都能跟着光流学，才明白真正的传承，是让不同的根缠成一股绳。”

深夜的布庄还亮着灯。林砚看着沈知意腕间的粉光，突然觉得这西域的夜比苏州的更暖。阿依莎和楚月正对着染缸研究新纹样，光流在她们指间跳成金红相间的光带&bp;——&bp;那是中原与波斯的手艺，在血脉的牵引下，正长出新的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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