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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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你为了什么来？&rdo;

&ldo;一个儿子想看看他的母亲还需要什么理由吗？&rdo;

黛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ldo;得了吧，帕特，我还不知道你。实话告诉你，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不想放你进来的，可毕竟血浓于水，我还是要顾念着亲情的，不是吗？&rdo;

帕特笑着弯腰将花束捡起，他走到门前，伸手扣了三下门，门内便传来黛西咚咚的下楼声。

&ldo;无论你看到什么，不许发表任何意见。&rdo;

帕特点点头，跟在黛西身后，令他奇怪的是，黛西没有像往常那样引他去客厅，相反的，他们直接开始上楼向卧房走去，那里原本被母亲用来放花瓶了。

帕特疑惑的探身向客厅望了几眼，老天，他惊讶的快忘记了呼吸。那里不是客厅，倒更像是花瓶的海洋！高低不同的花瓶站在老旧的木地板上，雕刻着小天使的木桌上，靠垫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十二岁时帕特亲手钉的小架子上，有些个头小的被塞在电视柜剩余的狭小空间中，收纳箱整齐的格子里，放坚果的盒子上，挂衣架大衣的口袋里，真称得上是无一处落脚之地。

黛西用脚踢开挡在门前的一个小凳子，扭头道：&ldo;你的房间几乎没怎么变。&rdo;

帕特想开口问点什么，可黛西的目光令他生生将问题吞下肚。

&ldo;我很久没来，不怎么记得了。&rdo;

黛西走进屋中坐在铺着毯子的床上，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帕特坐下。

&ldo;我没有动过你房间的任何东西，仅仅放了些花瓶进来。今天你运气好，赶上我晒花瓶的日子，否则你绝对进不来的。&rdo;

帕特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或许是房间被太阳晒了一个下午的缘故，他觉得有些热，于是他随意的脱下外套放在一边，亲切的坐在母亲身旁。床上铺着他曾经盖过的毯子，它柔软依旧，隐隐唤起帕特在秋天裹着毯子暖和的同维克托一起看电视的记忆，这令他感到心安，同时开始认真的看起自己的房间。

书柜上摆着杂七杂八的小说和漫画；仅供写作业用的桌子上放着一对木刻鸭子，一只走时略快的表，一个缺了口的作为奖品的带把杯子；衣柜里挂着零星的几件衣服，大多是曾经流行的款式，衣柜把手上挂着一块略微生锈的银牌，那是他参加辩论赛时取得小小胜利的证明。

帕特的回忆被处处牵起，他整个人陷入对旧时光的回忆中，黛西就坐在一旁看着他。阳光在地板上慢慢移动，他们都没有说话。渐渐地，帕特从过往的牵绊中开始抽身，他生活在现实中太久了，自然不会对往昔有什么留恋，偶尔的感慨一下，不会再有更多了。

&ldo;其实你可以把这些东西清走，我当初搬家时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带走了，把这间房完全改成你放花瓶的地方也不错。&rdo;

黛西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鲜红的指甲在头上挠了挠。

&ldo;我总还需要一个房间来展开回忆。&rdo;

帕特歪头想了想，随即起身去落了灰的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再坐回母亲身边时，他手里已经拿了一个相册，这是独属于他的相册。

&ldo;看看这个不就好了？&rdo;

黛西轻笑了一声。

&ldo;谁告诉你我的回忆里只有你的？&rdo;

帕特噘着嘴翻开相册厚重的封面。

&ldo;我以为自称与我相依为命的母亲生命中只有儿子呢。&rdo;

黛西笑的更大声，她扯过帕特腿上的相册，两个人一同看起来。

&ldo;你小时候长得真好看，眼睛又大又有灵气，白白胖胖的，整天只会叫妈妈。&rdo;

&ldo;你那时多大？我猜不超过二十吧？&rdo;

黛西抬眼看了一下帕特，&ldo;刚好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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