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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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戴笠用十个铜板的价钱上了另一辆人力车，走了一段路，他马上想到：不，我不能直接去找蒋介石，当初是因为戴季陶待我好，蒋介石才叫我跑腿的，遂叫道：&ldo;车夫，改变路线，去中山大学！&rdo;

这个车夫比头一位老实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刚做这一行的，停了车，面色为难道：&ldo;先生才出十个铜板，可这里是珠江北面，要转很远的路过海印桥才能到达中山大学。&rdo;戴笠无奈，只得加了几个铜板。

在中山大学，戴笠果然寻到戴季陶，言明自己想追随蒋介石到黄埔军校读书的决心。按理，目下招生时间已过，但戴季陶看在他不远千里而来的份儿上，用车带他去了黄埔军校。

如戴笠所料，蒋介石果然不记得他了，经戴季陶提起，才恍然大悟道：&ldo;哦，记起了，你就是那个敢骂陈果夫痨病鬼的小瘪三！不错，不错，我就破例收了你！&rdo;

戴笠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就这样，看在戴季陶的面子上，蒋介石破例让戴笠进入黄埔军校学习。

戴笠当入伍生是属于插班，军校像社会许多团体一样，喜欢欺生排外。刚入校，戴笠感到气氛不对，想到若长此下去，必吃亏无疑。

幸好戴笠在杭州、上海的生涯中，学会了一套适应环境、处理人际关系的过硬本事，他把用妻子的金簪换来的钱，到商店购买香烟、火柴、酒、兰花豆、花生米、西瓜子等，用这些东西做交际品，逢人就分，见人就给，入伍不到几天，从官到兵他都认识，彼此关系十分融洽，成了军校有名的&ldo;通城府&rdo;。

关系搞好了，他又和高年级的同学交往，并了解到蒋介石在中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于是，下定了一辈子抱蒋粗腿的决心。

自己只是一个新入伍生，与蒋介石相差的距离太远，难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取得蒋介石的信任，为了尽快接近蒋介石，引起他的注意，戴笠决心去蒋介石身边当差。

为了寻找机会，戴笠开始注意蒋介石的作息时间、行动路线、生活习惯……他通过站在远处观察、与人交谈了解，知道蒋介石每天晚饭后都要到他的小庭院门口散步十几分钟。

戴笠认为这个时候就是进见蒋介石的最好时机，一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二来蒋介石这个时候心情特别好。

于是，他开始拉拢为蒋介石守门的卫兵，只要通过守门的卫兵这一关，就可以顺利进入小庭院。

戴笠通过递烟、分糖果之类的小手段，果然和蒋介石的门卫打得火热。当他认为时机成熟了，便开始对门卫道：&ldo;你知道我和校长是什么关系吗？&rdo;

卫兵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戴笠道：&ldo;我有位亲叔叫戴季陶，他在中山大学当校长，早在十八年前，我就在上海金园路交易所由叔叔介绍结识校长，我们那时的关系可亲热了，校长直呼我的名，叫我小春风，凡有跑腿的事都少不了我。&rdo;

卫兵道：&ldo;你和校长有这层关系，肯定会得到重用。&rdo;

戴笠道：&ldo;那当然，校长已说好要我到他身边当差，这两天他等忙完了公事马上就会安排。&rdo;

第二天中午，戴笠装成火急火燎的样子，直闯蒋介石的住处，卫兵在门口拦住道：&ldo;校长的住地，不能随便进！&rdo;

戴笠道：&ldo;怎么？你没得到通知？校长刚才打电话找我，说他在小庭院等我，要我快点赶来！&rdo;说着，推开卫兵，径到庭院，果见蒋介石在踱步。

戴笠走过去，想道：成也是这一招，不成也是这一招，就看我的了，若运气好，就向他表表忠心；若运气不好，就会以私闯官邸论罪，把我逐出门去……

横下了一条心，戴笠径直走到蒋介石面前，低头跪了下去，道：&ldo;校长，我想和您说句话！&rdo;

蒋介石一愣，以为是手下的卫兵犯了错误，斥道：&ldo;现在是新社会了，官兵平等，你且起来，有话去客厅里坐着慢慢说。&rdo;

戴笠又磕了一个响头，道：&ldo;我与别人不同，在校长面前永远都是奴才，一定跪着说话。&rdo;

蒋介石这才认出是那位在上海金园路交易所认得的瘪三，便道：&ldo;你不是进入第五期做入伍生了吗？是不是有人欺侮你，找我告状来了？&rdo;

戴笠摇头道：&ldo;没有人欺侮我，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向您说说。&rdo;

蒋介石不悦道：&ldo;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以后休息时间没有重要事情是不许随便闯进来的。就算有重要事，你上面还有教官、训导主任，也轮不到你直接上门！&rdo;

戴笠道：&ldo;我正是担着风险来进见校长的，等我把话说完，要如何处罚，我都无怨言。为了见您一面，我已在这附近静候十几天了，终于发现校长每天傍晚都在这里散步，而且心情很好，于是，我选择在这段时间拜见您。&rdo;

蒋介石一惊，暗道：他在暗中窥视我十几天，居然无人发觉，若是想暗刺我，岂不危险？嘴里说道：&ldo;我的大门有人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rdo;

戴笠又把他如何用计之事和盘托出，惊得蒋介石不得不认真打量他，问道：&ldo;你如此用心良苦要见我，到底有何重要话要说？&rdo;

戴笠又磕头道：&ldo;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我要到您身边当差，每天都追随校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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