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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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采取什么办法与白薇接触呢？龙飞苦思冥想。对，用自行车撞她……

这时，白薇轻盈地闪了出来，正在下台阶，一下，二下，三下……

龙飞推起自行车，一骗腿儿上了车，沿着便道猛冲过去。

白薇穿着高跟鞋，躲闪不及，哎哟大叫一声，昏倒在路旁。

白薇醒来时已躺在中山医院的一间病房内。她睁开双眼，发现了龙飞，柔软的黑发，清澈的大眼睛，潇洒英俊。

&ldo;怎么来到这里？&rdo;白薇轻声问道。

&ldo;很抱歉，是我撞了您，我母亲在家乡病重，急需汇款，我一时疏忽，非常抱歉。&rdo;说着，龙飞深深朝白薇鞠了一躬。

白薇格格笑道：&ldo;咱们还是同学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新闻系的，叫龙飞，我是中文系的，叫白薇，你高我两届。&rdo;

龙飞没有想到白薇会叫出自己的名字，有点惊讶，愣愣地瞧着白薇。

&ldo;龙飞，我在新年文艺联欢会上，看过你演的话剧《同桌》，你演的那个空谈的青年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你的诗也写得很好，读了使人浮想联翩，只是书卷气略微重了一些。&ldo;

护土瞧瞧龙飞，又瞅瞅白薇，笑道：&ldo;小姐，你这位先生真不错，背着你又化验又打针，真是好先生哟！&rdo;

白薇一听，脸上飘起一团红晕，随即消逝。她不好意思地对龙飞道：&ldo;好同学，真是麻烦你了。&rdo;

龙飞道：&ldo;明年新年我还要演莎士比亚的名剧《哈姆莱特》中的哈姆莱特。&rdo;

白薇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ldo;可惜我是看不到了。&rdo;

&ldo;怎么？&rdo;龙飞问。

&ldo;我要到美国洛杉研去了。我要在那里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rdo;

白薇说着下地走了走，说：&ldo;没事了，只是腰有点疼。&rdo;

龙飞上前扶她道：&ldo;钱我已经付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送你回家。&rdo;

&ldo;不，不……&rdo;白薇听了，有点慌张，&ldo;我自己开车回去，我家住在紫金山那边，好远呢！已经麻烦你了，不能再麻烦你。&rdo;

龙飞用自行车驮着白薇来到金陵书店门前，只见那辆雪弗莱小汽车仍然停在那里，书店门口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隔着窗户朝这边张望。

白薇有点费力地钻进汽车，朝龙飞飞了一个吻，说了声：&ldo;bye！bye！&rdo;开车走了。

龙飞望着汽车扬起的烟尘沉思着。

一个月过去了，白薇没有到学校来，也没有在金陵书店露面。龙飞有点沉不住气了，几宿没有睡好觉。

这天傍晚，又有人往他的屋内扔进一个纸团。龙飞赶快走出门，只见一个送奶工人正骑着平板车缓缓而去。

龙飞进屋掩好门，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ldo;金陵大舞厅&rdo;几个字。

龙飞骑着自行车来到金陵大舞厅，舞厅内传出疯狂的乐曲，许多党政要人、社会名流正在里面翩翩起舞。

龙飞在汽车堆中终于发现了白薇那辆雪弗莱小汽车，车厢后面清清楚楚贴着两个字母：pp按照当时规定，凡是贴有pp的汽车都畅通无阻，交通部门不敢干涉。

白该此时果然在舞厅内与一个国民党军官跳舞，二人跳得十分尽兴。跳了一会儿，有人走到白薇身边说了些什么，她向舞伴道了别，匆匆走出舞厅，走进自己的汽车，驾车飞快朝紫金山驶去。

汽车飞快地沿着山道飞驰，一路上那些哨卡的土兵一见白薇车上的标志，都举手敬礼。此时正是傍晚时分，下起蒙蒙细雨，紫金山更显幽奇，在山林之中，透出几抹隐隐浅绿，有时在茫茫之外，露出一团淡淡水红；山腰上的朱亭，只能留下模糊的轮廓，看去素默而又淡远，奇峰秀峦间，幻出一个朦胧虚幻的神话世界，有时又像一砚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上，浸染出一幅气韵非凡的美丽图画。

白薇驾车来到后山腰一座别墅里，这是一个白色的洋楼群，周围有火红的野枫林。两个便衣特务朝她打了一个根子，白薇伸出嫩藕般的左臂，朝他们一个飞吻，把汽车停在院内。

一个胖胖的家伙从楼里走出来，他五十多岁，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一口黄板牙，斜挂着一只左轮手枪。

白薇问道：&ldo;金老歪，老头子叫我回来干什么？&rdo;

金老歪是白敬斋的副官，跟随白敬斋多年，此人原是河南一个土匪头子，打得一手好抢，有&ldo;神枪金老歪&rdo;的雅号。他一见白薇回来了，一躬腰，说道：&ldo;局势不妙，共军快过来了，老头子正召集紧急会议，大小姐和黄飞虎也到了，就差你了。&rdo;

白薇撞上车门，匆匆走上台阶，说道：&ldo;我换换衣服就来。&rdo;说着拐过右边的一条游廊，朝后边去了。

白薇来到后面的一幢小楼里，这是自己的房间，她迅速脱下西服裙，换上便装，又轻轻搽了一些薄粉，往柔软的头发上撒了点香水，一扭身出去了。

白薇来到主楼的客厅，客厅内烟雾腾腾，梅花党党魁pp组织头子白敬斋正在主持会议，客厅里密密匝匝坐着40多人。白薇一眼发现了姐姐白蔷，白蔷坐在屋角的一个沙发上，此时正斜靠在带银点儿的蓝绸沙发靠垫上，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则挟着一只美国香烟。

她穿着一条白底子绣粉红色玫瑰花的绸裤，露出两只小巧玲球的脚，拖着一对嵌金镶珠的小拖鞋；上身穿一件藕荷色的长衫，袖口宽大，银线滚边，珍珠作纽扣，外面套一件银狐色的炊肩，前面有一处心形的缺口，露出半双象牙般的辱房。她头发浓密，黑里透亮，一双又大又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笔直的鼻子，红珊瑚般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白蔷看见了妹妹白薇，朝她一招手，白薇来到姐姐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

&ldo;你好吗？&rdo;白薇轻声问白蔷，并吻了她脸颊一下。

&ldo;凑合混吧。&rdo;白蔷放荡地一翘腿，发出了拖音：&ldo;腐败，国民党……完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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