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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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生死与共荣辱同肩（第2页）

老板的热情与那人的悲观形成鲜明对比，方龄历经无数，在此刻不由深思起来。他拿着手中的串，安稳坐在路牙石，道路上人来人往，车辆如潮。方龄一个姿势，发着呆，一直做到傍晚十一点钟左右。

那烧烤店的老板随着将店门关闭，看着路对面的方龄，不禁疑惑起来，他喊着：“你在那里多久了？”

方龄没有应，此时他正在神游。

老板穿过空旷马路，来到方龄身边，“哎，坐了多久了？哎哎，你咋了？”

“啊？”方龄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老板，“不好意思啊，刚刚走神了。”

“走神？你可真有意思，哪有走神走这么久的。”他看着方龄手中，原封不动的烤串，疑惑询问，“怎么不吃串？不合胃口？”

“啊啊？合的，合的。”

“哎，你这人心思真重，”老板说，“不过都是好心眼子，看你年纪也不大，什么事情这么纠结？我跟你说，年轻人别想那么多，我儿子差不多和你一个年纪，可能比你小一点，现在天天神采飞扬的，不定哪天会闯出来多大祸端，天塌了他可顶不住，还好有老子。呵呵，不过他学习成绩很好。”

老板说起自己的儿子，神色中全然是关切和惆怅，但是细细听来，有的全是自信和骄傲。方龄看着老板，第一次是出于自己本心，想要问出那个问题，“老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啊？”老板一愣，接着拍着胸脯说，“你随便问，不过别问大道理，我识字不多，不懂的。”

方龄说：“你想过死吗？”

老板愣了一下，而后看着方龄，神情先是不解，而后放松，“就这个问题吗？谁不死呢？你还年轻，这问题也轮不到你来想啊。”

男人的答案出乎意料，却得方龄心意，他继续问道：“那你想过死后嘛？没有来世，世界毁灭。”

“没有。”老板有些不愿意，面色难堪，“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个年纪全是负能量？我不信来世，世界毁灭也轮不到我这种粗人来想，我只相信国家。”

“无知者无畏嘛？”方龄小声说。

老板听见方龄小声嘀咕，却没有听清。他情绪饱和道：“我跟你说小伙子，现在你这个年纪，要想的就是挣大钱，跟着国家引领，别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好。”

方龄笑道：“那是自然，我还有一个问题，您帮我解一下祸呗？”

“说！”

“我玩了一个游戏，在游戏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但都是很真实，这让我一时间搞混了梦和现实，现在两者重合了。梦里的一切都发生在现实世界里面，而我要选择是的牺牲掉我身边的挚友亲朋，才能换取游戏的胜利。并且他们不会被任何人记住。您说，我该不该牺牲掉他们？”

老板起初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游戏啊？你这孩子真是魔怔了！游戏为了胜利当然要牺牲啊。”

方龄笑了一下，听老板笑完，看着表情渐渐平息后，他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老板，如果梦中成真，游戏成实，你怎么选？要牺牲嘛？”

老板看着他，脸色跟着严肃起来，这是方龄的“思想木偶”在无意识中影响到了他得到情绪。他一脸凝重，毫无表情，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眼神中慢慢多了不舍和痛苦，随后又变为坚定和刚毅。

他说：“会。”

“即便是一切？不被后人铭记？”

“会！”老板的答案依旧坚决。

“......谢谢。谢谢您，”方龄回味着老板的话，像是在咀嚼美食一样，许久后开口道：“我叫方龄，敢问姓名？”

“姓董名贵申。”老板说完，看了一眼时间，接着离开。方龄注视着他离开，随后起身向着公司方向回去。

在方龄坐过的位置，有着关岳群刻下的十二繁字。

今日种种，让他彻底明白“大家”到底是指的什么，世界是指什么。

世界是大家的世界，而不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世界。

即便是在未来，面对大家的生死，方龄仍然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但他清楚，大家都是为了世界，而敢于牺牲的人。

现在，他真正明白千年前“保真”所行、所求之事。“保真”真正做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

生死与共，荣辱同肩。

这条路，没有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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