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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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老鼠（第1页）

我叫林一，树林的林，一二三西的一，听我妈说，原来叫林天，后来遇见了师父，师父告诉我妈女不叫仙，男不叫天，师父又恰巧收了我为弟子，一脉相承，改名叫林一。

我出生在豫西的一个小镇上，这里属于秦岭余脉，伏牛山腹地，西面环山，今天我要讲的就是这些年在豫西这座大山里遇到的种种诡事。

我的职业，严格来说算不上道士，可又与道家息息相关。我们也用符，也用桃木，也用红绳，也有手印和法诀。我问过我的师父我们这一门的来历，他仰头沉思了半天，告诉我，出门就自称术士，或者阴阳先生吧。

师父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李承玄，现在想来，也许是继承玄门的意思。

至于我和师父的相遇，没有别的故事里那么曲折离奇，光怪陆离，很普通的相遇。

师父是我外爷家的邻居，一辈子没有结婚，后来是我给师父送终送上了山。

至于我和师父缘分的开始，要从我爸的意外离世说起，三岁那年，我爸意外死在了豫北的煤矿，九几年的事情。我爸走后，奶奶和我妈不和，种种原因交织之下，我妈又舍不得丢下我，于是就带我回到了她娘家，也就是我外爷家。

外爷一辈子没有儿子，生了几个姑娘，都嫁了出去。

所以我才得以住在外爷家，这里很感谢外爷外婆收留我们娘俩，只是没等看到我结婚生子，外爷就突发疾病离世，对外爷我很是想念，后来学有所成，通过一些小技巧，我见了外爷一面，老人在那边过得还行，这是后话。

回来了外爷家，玩伴也少，少不经事的我没事就爱往师父家窜，听他讲那些神仙鬼怪的故事。虽然有时候听了吓的半夜睡不着，可还是一趟一趟往那跑。那些年，没有啥网络，农村孩子能接受的新鲜事物就是电视，所以师父的这些故事，对我吸引力满满，师父就成了我童年最大的快乐。

只是师父常常看着我叹息“娃是个好娃，命咋真苦，出生时辰但凡晚半个时辰，也不会跟你爸相克，你命硬，可这又能是你左右的么？唉…”

少不更事的我对师父这些话很是好奇，刨根问底的问师父到底是啥意思，师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娃儿，你还小，知道这些徒增烦恼，等你大些，有缘分了，我都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我和师父缘分很快就来了。

那时候我还小，现在回忆起来，对那件事有些迷迷糊糊的印象，大部分是我妈和外婆的口述，还原了那一晚饱受惊吓的我。

那应该是我妈带着我才搬到外爷家不久，一个很普通的夜晚，在外面疯了一天的我，早早吃了饭，乖乖的钻进了被窝。

我妈看了两集电视，搂着我正准备睡的时候，我突然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搂着我妈的脖子就开始哭，准确说，那不叫哭，应该叫凄厉的厮嚎。

我妈抱着我，一只手轻轻的拍打安抚我，小声的安慰“娃儿，不怕不怕啊，是不是睡觉做噩梦了，不怕啊！妈在！”

我则紧紧的搂着我妈，浑身颤抖，一边哭一边指着我的腿，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群穿着大红色衣服的老鼠，整整齐齐排着队抬着小花娇，吹吹打打的往我腿上走，前面开路的几只老鼠，还在啃食我的腿！

很疼很惊恐很吓人的画面，我浑身颤抖，颤栗，手紧紧抓住我妈，指着我的腿一首哭“妈…老鼠…抬着花轿…咬我腿…”

我妈估摸我是睡癔症了，不住的安抚我“哪有老鼠，妈给赶跑了啊，不怕不怕！”

可我还是撕心裂肺的哭，哭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我妈此刻己经慌了手脚。

外婆听到了我的哭声，披着衣服起来查看，看我哭的那个可怜样，听我妈复述我遇见的东西，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老年人毕竟懂得一些，外婆开始骂，骂得及其难听又带着脏字“…妈…b…，哪来的东西，想死了吧，再不滚，明打雷劈死你…”

在这也说句题外话，如果大家遇到不好的感觉，不好的事，也可以破口大骂，用你能想的词使劲骂，骂得热火朝天，五体通畅最好，一方面提升自己阳气，一方面对这些玩意儿确实有一定的效果。

外婆骂了有一阵，骂到后来嗓子都要哑了，我看到那一队老鼠蹦蹦跳跳钻进了家里盛麦子的麦柜，豫省的小伙伴应该见过这东西。

老鼠终于走了，我抽噎着平静了下来，我妈也松了口气，伸出手擦着我头上的汗，外婆骂得嗓子有些干，转身喝口水的功夫，我又看见那一队穿着大红衣服的老鼠，一蹦一蹦的从麦柜钻出来了！

我嗷一嗓子又大哭了起来，浑身颤抖，指着麦柜说“老鼠又出来了！从柜子出来了！”

外婆则又对着麦柜骂骂咧咧，这次效果甚微，老鼠就跟捉迷藏一样，一会露头，一会进去。

如果是普通的老鼠倒也还好，农村娃其实并不怕大灰鼠。可一群穿着大红衣服抬着小一号花轿吹吹打打的老鼠群，在我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至今三十多我想起来依旧颤栗。

我依旧在哭依旧抽噎告诉外婆，老鼠没走，还在柜子上，而且跃跃欲试要往床上蹦，它们还要来咬我的腿！

外婆见状，转身打开了厨房门，拎出了菜刀，骂骂咧咧，风风火火冲进了卧室，狠狠的劈在了麦柜上。

灰暗的灯光下，我看到老鼠缩回了麦柜，渐渐止住了哭声，可没等平静下来，阴魂不散的老鼠又跃跃欲试了！

外婆再次拿着菜刀劈砍，老鼠就跟捉迷藏一样，外婆砍他们躲，然后又找机会试图往我腿上蹦！

这些东西只能我看见，我妈和外婆都是在我的口述下，才知道这些东西。

眼见老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纠缠，家里刚好还有一挂小挂鞭，外婆让外爷起来，把那挂鞭放了，听到炮声的老鼠们这才渐渐隐退，消失在麦柜上。

可这一折腾，天己经蒙蒙亮，我这才平静下来，在我妈怀里缓缓睡去。

在这告诉大家，如果遇到不太好的东西，放挂鞭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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