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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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天气冷的时候，才看得到极光。&rdo;琳达说。

我一直认为迪蒙西村的人口并不多，只有牛、羊、狗呀的。但是，今晚马路上却到处是人，看来我得重新认识这个地方了，原来这里住了这么多人。感觉上好像所有人都跑到马路上来了，而这些人形成的路障，让偶尔出现的汽车很难通行。我实在无法了解为什么大家对这件事会如此热中。

&ldo;看，巴尼，你看过那样的风景吗？&rdo;琳达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耳边说着。她如果不这样对我说话，我大概听不见她说的话吧？因为马路上非常嘈杂，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话，再加上不时响起的感叹声，不大声点说话是不行的。我装醉‐‐不，我是真的醉了，所以整个人靠在琳达的身上，感受她丰满的上半身，并嗅着她身上脂粉和香水的香气。极光那种东西，怎比得上琳达身上的风光。

&ldo;好美的脖子。&rdo;我感叹地说着。

&ldo;是这边啦。&rdo;我的下巴被她往上托起。这一来，寒气直接从领口进入身体，让我更加对室外的冷冰感到不愉快。

&ldo;那个啦，巴尼，你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吧？&rdo;琳达根本不理会我的感觉。

&ldo;你说天上有东西吗？&rdo;我有点不高兴地说。

&ldo;你看嘛，就在那边呀！&rdo;琳达兴奋地说着。

我觉得我看见到的，是把牛奶加入咖啡里，轻轻搅动时的模样。当时黑暗的天空里，有个发亮的绿色漩涡正在黑暗的天空中打转。那个绿色漩涡逐渐扩散，变成一张高挂在夜空里，没有边际的帘幕。这是从地面的角落看上去时的感觉。巨大的帘幕轻飘飘地动着。

&ldo;极光耶！你以前看过吗？&rdo;琳达问。

&ldo;没有。&rdo;我说。我怎么可能见过呢？我一向住在伦敦，那里是没有极光这种东西的。看到我不耐烦的样子，琳达咯咯咯的笑了，并且问：&ldo;你不觉得很感动吗？&rdo;

&ldo;感动吧……&rdo;我想了想之后才说。

&ldo;巴尼，你呀，这种答案还需要想吗？&rdo;琳达对我的回答很不以为然。其实，我是因为喝醉了，脑子里的东西跑来跑去，所以必须沉静一下，才能回答别人的问题。

&ldo;好了，我们已经看过极光，可以回去了吧！&rdo;我说。然后转身准备回酒馆。可是，琳达从我的背后抓住我的衣领，说：&ldo;还不行啦！&rdo;又说：&ldo;巴尼，你不觉得奇怪吗？&rdo;琳达鼓着腮帮子说。不过，她并不是在生气，因为她的嘴角还挂着笑意。然而，我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事，因为我认为世界上最奇怪的事，莫过于竟然有人不喝酒。

&ldo;嗯，很奇怪。&rdo;我信口回答。我是说完之后，才开始咀嚼&ldo;奇怪&rdo;这个词的含意。我的嘴巴刚才虽然说了&ldo;奇怪&rdo;两个字，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我对眼睛所见的东西，本来就没有立刻产生感触的习惯，总是在以后想起来，或要写成文字的时候，才会因为需要而去思考、回忆，此时脑中才会浮现一些感想。

&ldo;天空好像被那东西占据了。&rdo;琳达说。

&ldo;嗯，是呀。&rdo;我同意她的说法。

&ldo;喂，巴尼。&rdo;琳达好像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一样。她说：

&ldo;你想不想去邮局工作？那里正在找人。&rdo;我有点讶异地看着琳达的脸，因为她突然提起邮局的事。

&ldo;你这样下去会饿死的，没有工作是不行的。&rdo;她说着她自己想像的情形。我在伦敦的医院时，也听护士说过好几次类似的话。女人们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ldo;没错，我是一文不名。&rdo;我说。琳达大概是认为今天的我之所以对任何事无动于衷，是因为我没有工作的关系。

&ldo;好壮观呀！&rdo;站在我们附近的一个男人发出感叹，然后说：&ldo;站在这么壮丽的景观下，我们显得好渺小呀！是吧？老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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