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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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少年却对于小延奇异的沉默感到了些许不安。

当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ldo;小延，你是不是‐‐见我杀人的样子感到害怕？&rdo;

&ldo;啊？&rdo;她回过神来。

&ldo;对于心地邪恶做尽坏事的人，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怜悯，每个人做事都得负出代价，对于惩治恶人，我毫不手软。&rdo;少年轻轻苦笑，&ldo;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为自己杀过太多的人而付出代价。虽然我所杀都是该杀之人，但他们怎么说也是生命……&rdo;

&ldo;我不害怕。&rdo;小延打断他，&ldo;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杀人，我真的一点也没有害怕。&rdo;

换了少年有些呆滞，&ldo;哦？&rdo;

&ldo;杀该杀之人，我只是觉得痛快。&rdo;小延道，&ldo;如果有一天让我遇见我的仇人，小延必定也会出手无情，用最惨烈的手段让他死得极其痛苦。&rdo;

不想宽恕，不能宽恕。

&ldo;小延……&rdo;

&ldo;哥哥，如果会遭到报应，小延愿与你分担所有。&rdo;她很坚定。

哥哥到哪里，小延也就会到哪里。

在小延的心里，私心地把少年想成了一生相依的人。一生相依，也一世相从。

所以，当少年说想去沙漠的另一边时，小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如果他是以终生流浪为志愿，那么，她也将视安定为坟墓。

他们找到一个运货的商队，以替他们打下手为条件，与之结伴同行。

虽然小延的故乡就是一座建立在沙漠边缘的古城，但她足不出户，从来没有见识过沙漠的风采。

万里黄沙在太阳底下泛起金黄的色泽，如溺在一片黄金的海岸。

小延赤了双足在被阳光熨得发烫的沙地上行走，越走越疾，乃至奔跑起来，逸散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少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如此无拘，如放飞了的小鸟一般展跃轻扬，情不自禁也笑起来。

&ldo;喂，你妹妹还挺活泼的嘛。&rdo;商旅中的人受了感染，向他大声道。

他们都以为她是他的妹妹，他也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对她产生了很亲近的感情，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别人夸自己的妹妹活泼，他听了觉得很高兴。

小延虽在前面跑着，但别人的话却听得清楚，微微放缓了脚步，心想：我才不是他妹妹，等长大了，我就是他的媳妇儿。

放缓了脚步，她等少年与她并肩，拉住了他的手，&ldo;哥哥，你也把鞋脱了吧，这沙地上踩着很舒服呢。&rdo;

少年毕竟比她大了一倍的年纪，又是素来庄肃的个性，自然不肯。

&ldo;哥哥！&rdo;她摇着他的手努力撒娇，&ldo;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rdo;

极是勉为其难地光起了脚，少年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神情。

女孩却把自己的小脚重重地踩上了他的脚，眼睛里有点狡黠。

然后她转身飞也似的跑，他在后面追。

虽然她脚小力气小，并不会把他踩痛，但总之是让他着了道儿，所以一定要把她抓过来好好教训一下。

一连串的脚印，阵阵欢笑。

&ldo;哥哥，我累了。&rdo;

奔跑游戏了大半日，终是体力不支。

少年如往常一样半蹲下，轻弯起了腰，&ldo;我背你。&rdo;

女孩却站着不动，&ldo;不要。&rdo;伸手指向商队里骆驼，&ldo;我想坐那个！&rdo;

心里其实早对那背上长着两座山的动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到商队主人坐在两峰之间优游自在的样子，惹动得她也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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