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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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纪正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他回来时正忙乱，我们两人只是相互点了点头示意，还未来得及行礼，此时重新见过礼，纪正望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愁苦又加了几分，转身走了出去。

纪玉见过宋怜柔后，脸色却依然沉郁，我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了，却始终问不出口。既不想让他觉得压迫，也是害怕……害怕听到他的选择……

我望着湛蓝的天空，今天太天气真好，万里无云，天空高遥湛蓝，阳光明媚。

心头却满是愁云，我第一次识得了愁滋味，那种患得患失却有隐约觉得怯弱和担心的心情。

纪玉静静地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天空中有一只大鸟的身影划过，我一指天空，对纪玉道：&ldo;你看，真好看……&rdo;

纪玉慢慢地道：&ldo;你不想知道事情怎么样了吗？&rdo;

我道：&ldo;宋小姐已无大碍了，是吧？&rdo;

纪玉点了点头，道：&ldo;是……只是，我原来因为怜柔只是心火所致，一时气恼也是有的，可是……我未想到，她既然是真的、真的在寻死……她脖子上那勒痕，触目惊心……你说，我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rdo;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ldo;我知道。&rdo;

他又道：&ldo;阿喜……这些年来，从我从大牢里逃出性命，从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我就再没有畏惧过什么事情，再没有过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感到为难……&rdo;

我又点了点头：&ldo;我知道。&rdo;

他道：&ldo;阿喜，我该怎么办？&rdo;

我从心底感觉到一阵酸涩，摇了摇头：&ldo;我不知道。&rdo;

他也叹了口气：&ldo;我也不知道……&rdo;

沉默了一会儿，他回头望着我，道：&ldo;我会好好想一想的……你……&rdo;

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我知道他想说&ldo;你放心&rdo;，可是，这时他也未想出万全之策，正因为他不想敷衍我，所以，也不肯如此笃定的答复我。

我望着他，目光温和、平静：&ldo;你别急。&rdo;

纪玉望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多了一分温暖。

沉默了半响，他道：&ldo;宋表姐想见见你。&rdo;

我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我便见到了宋怜柔。

她依坐在床头，一屋药香味，一脸娇柔又虚弱的笑容，哑着嗓子对我道：&ldo;坐。&rdo;

她虽穿着高领的衣裳，可还是遮不住颈下那紫红淤血的勒痕，似乎深深地镶嵌在皮肤内，将她那时的痛苦和挣扎表现得淋淋尽致‐‐纪玉说得对，确实是……触目惊心。

我沉默地在床头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小丫头解释道：&ldo;我们姑娘的嗓子受了伤，大悲大恸的，伤了心血，还病着呢，姑娘便将就将就罢。&rdo;

我忙回以一笑，接过她捧过来的茶。

那丫鬟奉了茶便出去了。

我喝了口茶，望着宋怜柔那伤痕，问道：&ldo;值得吗？&rdo;

宋怜柔一笑：&ldo;值不值得，在于你怎么想而已。&rdo;

我点了点头：&ldo;倒是，只是，这样强求得来的情感，你也愿意要吗？他对你并无爱慕之情，你逼他求他将他留在你身边，不过一个躯壳而已，强扭的瓜不甜，你又有何乐趣？又何必如此？&rdo;

她望着我，道：&ldo;让我嫁给别人，我做不到！你既如此坦率，我也不防坦率一次。我对小玉情已生，又如何让我当成没发生？我看惯了世间冷暖，看惯了薄情冷意，我不敢嫁别人，不愿嫁别人，那些翻脸不认人，那些负心寡恩，我见得多了！我与小玉有婚约在先，凭什么要我放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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