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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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麦琪的愤怒（第2页）

“发生了些事情，她暂时来投奔我。”我捡起地上的抱枕：“你骂她啦？”

“骂了！”麦琪咬住嘴唇，执拗的偏着脑袋：“我骂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

见我脸上浮现出心疼的表情，麦琪站起来，提着手包斥责道：“哥，你还要为她干多少蠢事？如果不是庄妍，你跟薇薇姐根本不会分手，也不会没法出国去读书，你现在跟她混在一起，对得起薇薇姐，对得起小琳姐吗？”

我一时无言，半晌才开口：“小琪，我跟庄妍的事情，你不懂……”

麦琪瞪着我说道：“我是不懂，所以我还是回学校去的好，免得破坏你晚上玩女人的雅兴。”说着就迈步朝门口走。

我看着她满心不悦的背影，焦灼的喊道：“小琪，别把我跟庄妍的事情告诉夏琳……”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麦琪头也不回的说。

……

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我感觉连那盏闪烁的吊灯都在嘲讽，就像三年前那场纷争，将我从毫无尊严的落魄中剥离出来。

我没时间难受，更没功夫照顾麦琪的情绪，掏出手机找到庄妍的电话拨通过去，想看看这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去了哪儿。

在连续三通电话都被告知“无人接听”后，我忐忑的心立马变得紧绷起来，思索庄妍会不会去了酒吧唱歌；可都拿起车钥匙走进电梯了，我才忽然想起清水河畔的那个女人，莫非她就是庄妍？

两分钟后，科鲁兹再次奔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我一边驾车前行，一边用余光瞟向四周，心里全是描述不出的滋味，像昏暗沉闷又不见雨滴的阴天：沮丧、难熬、苦涩，仿佛时光倒映回了三年前自杀的那个夜晚。

我在河堤边找了个停车位，然后顺着先前看到那道魅影的位置一路追过去，希望那个熟悉的女人就在庄妍，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才能找到她。

风很湿润，我默不作声的快步行走着，焦急疲倦像在梦里奔跑一样，似乎从眼前划过人海车流都是幻影，只有那个朦胧不清的女人才是真实的。

终于，在徒步行走了约莫七八百米后，我急促的脚步终于在微光中由长变短，慢慢朝不远处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女人走去。

灯光照着庄妍的红红的脸，一半光亮，一半隐没在沉寂的晦涩中，而那双被泪水滋润的明亮的大眼睛，则在长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说不清到底在哭还是在笑。

“妍姐。”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庄妍露出苦笑：“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其实我想给她说声“对不起”，代替麦琪的粗暴无礼给她道歉，可事实上我知道，这三个字几乎成了敷衍的代名词，达不到效果反倒会隔开人与人的距离。

因此我没用语言回复，而是握住了庄妍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手指很细很软也很凉：“你什么都别想，我们回去好嘛？”

庄妍摇摇头：“我想静一会儿，在家里会憋坏。”她扭头望着我：“麦琪怎么样了？”

我皱着眉头回应：“她回川音去了。”

庄妍点点头：“你找机会给她解释下吧！”而后便没再开口说话，只静静的挨靠着我，一脸疲倦像在梦游。

就这样，整整两个多小时，我跟庄妍都没再多说一句话，就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看着长风暗夜、斑斓如火的江景，体会着波涛涟漪中略有些甜、略有些苦的滋味。

终于，堤岸上纳凉的市民都走光了，只剩下浮光掠影的河水和垂柳依依的植被，还在孤寂的晚风中轻轻涤荡。

我掖掖衣衫站起来，扶着身旁的女人道：“天晚啦，我们回去吧！”

庄妍点点头，沿着河堤默不作声的走着，像是在进行一场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的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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