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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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我忙把目光移到桌子上。&ldo;你一定饿了，吃碗面吧。&rdo;

叶正宸坐在饭桌前，低头嗅了嗅面的味道，夹起一根，放在口中，嚼了许久才咽下去。

&ldo;不好吃吗？&rdo;我问。

他摇摇头。&ldo;你离开之后，我去过各种各样的面馆，始终没找到这个味道。&rdo;

&ldo;这世上美味的东西很多，你可能没用心去品尝。&rdo;

&ldo;美味我尝过很多。&rdo;他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ldo;最怀念的还是这个味道。&rdo;

一块辣椒钻进了嗓子，火烧火燎的疼，我急忙喝了口汤，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悄悄抽出手，放在膝盖上。&ldo;天天吃你就腻了。&rdo;

他扬扬眉，不置一词。

吃过饭，我和叶正宸捧着两杯清茶，倚窗而立。月华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很淡，很长。

夜也长，我实在找不到话题，指着城市的街道给他看：&ldo;那是人民大街，那是铁榆路，南州的老区……我以前就住在那里……&rdo;

&ldo;我知道。&rdo;

我有些意外。&ldo;你知道？&rdo;

&ldo;我还知道印钟添的家也住在那里，你们小时候时常一起玩，他暗恋你很久，而你只把他当成大哥哥。&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rdo;叶正宸笑着抿了一口茶。&ldo;你回国之后，印钟添对你非常好，你却对他十分冷淡，保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直到三个月前，你突然接受了他的求婚……&rdo;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在暗中关注着我。

他又喝了一口茶，看向远方。&ldo;我原计划十二月回国，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我申请了提前回国……一切手续办好，我从日本直飞成都。&rdo;

我紧紧捧着水杯，口中全是茶水的苦涩。&ldo;我在婚纱店看到了你那天，你刚回国吗？&rdo;

&ldo;是的，可惜回来晚了。&rdo;的确晚了。

&ldo;你三年没交男朋友，没同任何男人关系暧昧，我以为你在等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放不下这段感情。当我看见你穿着婚纱，在他的怀里笑得那么幸福，我才……&rdo;他苦笑着摇摇头。&ldo;恍然大悟：我太自以为是了。&rdo;

叶正宸没有自以为是，他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我有信心。怪只怪我没有这般坚定的信念，等到最后。

胸口疼得痉挛，我一口气把杯里的茶水全都喝进去，还是缓解不了那种疼痛。

他又说：&ldo;我不想逼你，也没想破坏你的幸福，可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rdo;

我仰起头，天上的星星模糊一片。

&ldo;我快要结婚了。&rdo;我喃喃低语，不知为了说给他听，还是自己。

他反问我：&ldo;你明知病人得的是不治之症，为什么还要尽全力抢救？为什么不见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你不肯放弃？&rdo;

&ldo;我希望他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多说一句话。&rdo;

&ldo;我也一样……&rdo;如水的月光下，他望着我。&ldo;为了能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rdo;

我以为最痛，也不过在机场听见他说：我爱你……再给我三分钟。

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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