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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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能给（第2页）

她想了想，便过去找安子昊。

安子昊看到她过来，便站起来，也向她走了过去。

李蕊提议道：“还有大半个时辰才开车，咱们一堆人坐在这儿也是怪无聊的。要不我陪他们出去逛逛，买点儿零嘴吃吃，打发一下时间？”

望了望安云氏，他笑了笑，“老姨迷信，非要这么早出门。也好，你陪着他们出去走走。再这么坐下去，别说小燕儿了，连老姨也受不了。你瞧，她自己都觉得无聊了，快睡着了。”

李蕊回头去瞧，果不然嘛，安云氏坐在那儿连连打着呵欠，困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她冲着安子昊偷偷一笑，“那我去了。”

“嗯，自己看着点时间。这外面三山五岳的，什么人都有，小心点。去吧。”

李蕊应了声，便回去安云氏那儿，说了提议，问她可想一起出去逛逛。安云氏也是一个坐不住的人，眼下正在后悔自己的决定，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听了立刻便站了起来，比起小燕儿来更显迫不及待。

李蕊牵了小燕儿的手，张妈搀着安云氏，张强和路敬陪着，一起走出了候车室，来到了火车站的广场。

离城虽然不是上海，但火车站的广场也是热闹得很。商铺林立，人潮如流。一路上，小燕儿一手拿着一个大风车，一手拿着一根棒棒糖，睁着一对大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

李蕊陪着她在前面走着，看着。张妈在后面忽地叫住她：“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脚步停了下来，李蕊便拉住小燕儿往回走。

“老姨，累了吗？”李蕊挽了安云氏的右臂，体贴地问她。

安云氏摇了摇头，“我不累。我只是看这些梨又大又新鲜，想问你跟小燕儿要不要吃。”

李蕊望了望小燕儿。自从出来广场，好奇的小燕儿一刻就没停过，碰见什么好吃的，都想吃，发现什么好玩，都想玩。

那些梨果然又大又黄，看上去一定很好吃，嗯了口口水，小燕儿当然说要吃。李蕊与安云氏相视一笑，便也动手在果摊上挑了起来。

有一对小手悄悄地伸了过来，拉了拉小燕儿的衣角。

小燕儿低头一瞧。有一个小乞丐正可怜兮兮地盯着她，举起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小小声地，怯生生地道：“小姐，能不能施舍两个铜板。我和妹妹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小燕儿往他身边望去。小乞丐的身边跟着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妹妹，也同样睁着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她。小妹妹看上去更虚弱更廋更矮小。

小燕儿顿地同情心泛滥，腾出右手，在小坤包里摸了摸，掏出了两个铜板，正想放到小乞丐的手里，旁边的李蕊也付了钱，正好转身看到这幕。

想也没想，李蕊连忙一手按住了她拿钱的手，低声地阻拦道：“不能给！”说罢，拉着小燕儿，就想走开。

可是小乞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正欲大发善心的金主，怎会轻易地被她走掉。小乞丐拉上妹妹开始把他们缠上了。

李蕊给了张强一个眼神。张强立刻会意，拉了路敬就把两个小孩子拦了下来。李蕊便拉着小燕儿，张妈护着安云氏趁机脱身，急步返回候车室。

刚进候车室的门，小燕儿愤愤不平地甩开了李蕊的手，责怪地道：“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许我给他们钱？就只是两个铜板嘛。姐姐，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

面对小姑娘不解且责备的眼神，李蕊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同情心，只是同情心不能乱用。要是我不拉着你离开，到时你也脱不了身。小燕儿，这里跟咱们以前待的山里不同，有很多事在做之前都要思量好了才能做。你瞧外面。”

小燕儿循着她的视线望出去。刚才那两个小乞丐还在水果铺前，到处找别人乞讨去了，但那些人都没有给钱，脸上透着嫌弃厌恶的表情，避开他们。但在他俩的附近，甚至更远处，还有不少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小乞丐也在乞讨。

李蕊向她解释道：“你刚才只要把那两个铜板给了那孩子，那便有更多的乞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不仅有小孩，也有大人，不论男女老幼，但凡有一个人能乞讨到一个小铜板，那便把周遭的人吸引过来，到时我们连脱身也做不到。”

“可是我真的只想帮忙。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在山里，我们是穷，但我从来不缺吃不缺穿的，可我想不到的是，这山外面的世界却有这么多人没吃没穿的。”

小燕儿说着说着，不由地失落起来，低头道：“我本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来了这离城这么久了，除了起初的新鲜感，慢慢地我发现外面世界其实一点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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