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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水泥的诞生（第1页）

搞定了户部尚书张居正这只最难缠的“铁公鸡”后，林知节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工部尚书汪荃那块茅坑里石头般的“顽固派”。

对于这位沉浸在传统工艺和经验主义里无法自拔的老尚书，任何口头上的辩论都是徒劳的。你跟他说“力学原理”，他跟你讲“祖宗之法”；你跟他说“材料科学”，他跟你说“天工开物”。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把事实，不，是把“神迹”，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三日后，京郊，皇家军工坊的一处秘密试验场。

这里己被神机营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除了皇帝李世隆、太子、几位核心皇子，以及六部九卿中的寥寥数人外，闲杂人等一概不得靠近。

工部尚书汪荃，是被皇帝以“亲临指导皇家新器械研制”的名义，“请”来的。他一路上都在嘀咕，心中充满了不屑与警惕。

【哼，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那姓林的竖子，又能搞出什么华而不实的‘奇技淫巧’来！】

当他抵达现场时，却发现气氛远比他想象的要凝重。场地的中央，摆放着几个大木桶，以及一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沙子和碎石。林知节正和他的“首席技术疯魔”孙默，站在一旁低声交谈着什么。

李世隆看到汪荃到来，并未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安静地看。

汪荃心中愈发好奇，也愈发不忿。他瞥了一眼孙默，这位曾经的工部右侍郎，如今跟在林知节身边，就像个最虔诚的学徒，眼中闪烁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近乎狂热的光芒。

【林氏走狗！】汪荃在心里啐了一口。

林知节见人己到齐，便清了清嗓子，对着皇帝和众人躬身一揖，朗声道：“陛下，诸位大人。前日朝堂之上，汪尚书曾言，大运河工程，跨江过河，非人力所能及。其忧虑，在于我大梁现有之砖石木料，皆难抵长年累月之水流冲刷。今日，下官不才，偶得一上古秘方，或可解此忧。”

“上古秘方？”汪荃第一个忍不住嗤笑出声，“林大人，治国安邦，靠的是经世济民之学，非是寻仙问道之术。你莫不是要在此地，为我等表演一出‘画符建坝’的戏法？”

这番嘲讽，引得几位保守派官员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林知节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只是微微一笑，对孙默点了点头。

【来了来了，经典的反派质疑环节。不急，等会儿就让你这老顽固的世界观，体验一下被格式化的快感。】

孙默会意，神情庄重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祭祀。他指挥着几名工匠，将一桶灰黑色的、磨得极细的“神秘粉末”抬了上来。

“此物，乃是下官依据古法，以石灰石、黏土等数种凡物，经烈火煅烧、精细研磨而成。古书称之为‘仙土’，下官斗胆，为其命名为——水泥。”林知节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水泥？”众人面面相觑，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泥水混合物，实在普通至极。

接下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孙默亲自上手。他按照林知节事先给出的、精确到毫厘的配比，将水泥、沙子、碎石和水，倒进一个巨大的木槽中，开始搅拌。

整个过程，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滑稽。就像是乡下泥瓦匠在和泥，看不出丝毫“仙术”的痕迹。汪荃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了，他几乎要拂袖而去。

然而，当那黏稠的、灰色的混合物，被浇筑进一个预先准备好的、一尺见方的木制模具中，并被工匠们用工具反复夯实之后，林知节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走到模具旁，伸出手，在尚且湿润的水泥表面，轻轻地画下了一个“敕”字。

然后，他首起身子，对着皇帝笑道：“陛下，此物需得天地灵气，静待半日，方可功成。我等不妨移步偏殿品茶，稍后再来见证奇迹。”

这番装神弄鬼的操作，彻底坐实了汪荃心中“妖术”的判断。但他看到皇帝竟然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也只能按捺住性子，随众人一同离去。

半日的等待，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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