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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灰条拖着身旁的影子走向谷仓时已经累得快不行了。这一天感觉极为漫长。他停在树篱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嗅尝空气寻找狗的踪迹,但唯一能够捕捉到的狗味也来自远处,不会构成威胁。灰条跳步穿越开阔地,扭身从谷仓门板下的缝隙中挤了过去。一束束猩红的阳光仍斜斜地自高处的窗户与顶棚漏洞中照下来,但谷仓的绝大部分都潜藏在深色暗影中。灰条与其说看见,不如说是靠气味锁定了巴利的位置,于是他安静地从干草垛间溜过,直到发现老猫蜷缩在一个舒适的窝铺里。轻柔的鼾声扑打着他口鼻旁的草茎。“巴利?”灰条轻声唤。朋友抽动胡须,他眨眨眼睛。“乌爪,是你吗?”他问。灰条感觉心猛地一抽,难忍怜悯。巴利刚才梦见了什么并不难猜。“不,是我——灰条。”他说道。巴利哼哼着,然后坐起身来,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亮。“灰条!”他惊呼一声,这下是彻底醒了,“你回来了?”灰条俯身向前与他碰碰鼻子:“我回来了。”“那只年轻猫呢——他叫什么来着,獠牙?他跟你回来了吗?”巴利四下张望着问。“没有,我们把困在他那座两脚兽巢穴里的猫都救出来了,他和他们一起留在了河族领地上。”灰条回答,“我给我们俩抓几只老鼠吧,然后我再全说给你听。”在柔软的草堆上舒展身体,大嚼着温热的新鲜猎物,讲述离开谷仓后两天里发生的种种故事,这一切真是一件美事。听见灰条描述那座两脚兽巢穴里的肮脏恶臭时——更别提那些患病挨饿的猫了——巴利两眼惊恐地瞪了老大。“我没想到两脚兽竟然会这么残忍。”他咕哝道。“它倒也不是残忍。”灰条解释,“它爱它的猫,然而自己也病得不轻,忘记怎么好好照顾他们了。我们应该可怜它。”“嗯……”巴利听起来依然充满怀疑。“那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吧。”他接着说道。灰条描述了自己与獠牙努力在巢穴地板上掏出了一个洞放跑被困的猫,然后是老年猫自我牺牲,给年轻力强的猫换来逃离两脚兽搜寻的机会。灰条讲述武士族在里面起到的作用时,巴利发出沙哑的笑声。“我猜过不了多久这些年轻猫又要来看我了,”他说道,“要把这些前前后后全给我讲一遍。”“没错,而且他们每讲一次,这整场冒险就会变得更危险、更刺激一分。”灰条赞同道。片刻后,他又说:“不,那么说不太好。要是没有猴星和别的猫在,我们要逃出来还会困难得多。”“而且要是他们再也不来看我了,我肯定会想念他们叽叽喳喳的。”巴利也说。“我觉得这倒不用担心。”灰条告诉他,“你还可能会有更多猫来做伴呢。”面对巴利询问的眼神,他解释说:“逃出来的猫里面有几只加入了武士族。但猴星提议说,如果他们不喜欢族群生活,可以来这里跟你一起过日子。”巴利放声大笑,咕噜声在胸腔深处翻滚。“实在不胜欢迎。”他有一会儿没再说话,细细咀嚼他吃的那只老鼠上的最后几缕肉,听灰条继续讲他的故事。“我猜你明天就要往家赶了。”他最后呢喃道。灰条点点头:“是的。要说这场旅程让我明白了什么事,那就是我的归属依然在家,在雷族。”“那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对方了。”巴利声音悲伤而无奈,“你明白的,我不是不知好歹。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你,或者是任何族群猫。”他又停了停,才接着说道:“自从我发觉自己以前能做的那些事现在做不到后,我就开始考虑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自从失去乌爪后,好像所有事都惨惨淡淡的。”“米莉死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灰条轻声说。“而我们俩都错了。因为你出现在这里,灰条,这让我发觉生命仍然有机会给你带来美好的惊喜。”带着声音中的一抹顽皮,他接着说道,“就算是对于我们这样半截入土的猫也一样,还是有些期待可以让你向前看的。”“你说得对,巴利。”对眼前睿智老猫的感情让灰条浑身暖洋洋的,“从现在起,我的每一个心跳都会继续向前看。”灰条爬上陡峭的岩坡,气喘吁吁地停在池边。眼前瀑布轰鸣而下,溅起大片云雾般的水珠,几个心跳间就浸湿了他的皮毛。往瀑布上看去,山脉巅峰的轮廓印在日落时分绯红的天穹上。“看这边,灰条!”灰条闻声抬头,看见他的儿子暴毛站在通往水幕后的小径尽头。“上来!”暴毛高喊着,用尾巴示意。灰条将自己拖上一块块岩石,唯恐脚掌在光溜溜的石面上打了滑,但还是决心不要在儿子面前露怯。等他来到小径上,暴毛领路沿着小径往里走,直到两只猫在部落的山洞里站定。“你知道我会来?”灰条一面询问,一面往后退开使劲儿甩了甩皮毛,免得水滴溅到儿子身上。“我们的一支狩猎巡逻队看到你了。”暴毛解释说,“再见到你真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灰条快活地咕噜着。“来歇歇吧。”暴毛轻声说着示意灰条跟着他走进山洞深处,“我想把你的冒险都听一遍。”“我得要吃点儿猎物才能开始讲故事。”灰条回答,“我今天走了很远的路。脚掌酸痛极了,肚子都饿扁了!”“部落今天已经吃过了,”暴毛开口说,“但我想,我能给你找点儿吃的来。”他消失在洞穴幽暗的深处,灰条则在石头地面上歇下身来,开始迅速整理打湿的毛发。摇曳不定的光线透过瀑布照进来,此时已经快要消散了。山洞里悄无声息——部落里大部分猫似乎已经各自进入了睡眠浅坑。很快暴毛便叼着一份猎物回来了,灰条猜那是雕腿上撕下来的一块——它显然来自一只比雷族猫在湖畔抓到的任何猎物都更大的鸟类。“多谢。”他一口咬住肥美多汁的雕肉,含糊不清地说。暴毛挨着一旁坐下,看他进食。“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他说道,“我之前在担心你。去旧森林的路途可不短,更何况——”他话音戛然而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老猫。灰条暗自心想,替暴毛把没说出口的话补全了。他忽然想到,暴毛可能以为他会来与部落一同生活,毕竟旅途已经结束了。他关切地眨动眼睛,抬头看向暴毛。儿子脸上严肃的表情告诉灰条,他已经猜中了父亲的决定。“很抱歉,暴毛。”他说道,“我要回雷族去。”暴毛不知所措地抽动胡须。“那么说,你与星族联络上了?”他问。“我倒想呢。”灰条在心头的懊悔中挣扎,回答道,“但没有。我意识到我不需要星族来告诉我我的归属仍在我爱的那个族群中。雷族在改变,在继续向前。回到旧森林让我意识到我们已经走出了多远。就连星族也已经继续向前了。”“可那为什么让你改变想法了呢?”暴毛依然一脸迷茫,问道,“那难道不是你感到困扰的问题之一吗,雷族不再是你长大的那个族群了?”灰条踟蹰片刻,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又咬了一口雕肉。“是的。”他最后轻声说,“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也需要继续向前。因为我对雷族的爱并不只是我对某位特定族长的拥戴,也不是对曾与我并肩狩猎作战的武士的眷恋。这份爱的对象是雷族所代表的一切,曾代表的一切——和以后会代表的一切。无论境况好坏,只要我还有智慧可以分享,那雷族就是我的归属。”暴毛恼火地哼了一声:“我相信你的族猫甚至连你已经走掉了都没留意。”灰条望着他,无法相信这么难听的话竟然是从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暴毛立即流露出羞愧之色,朝父亲伸出一只脚掌:“我是说,就算族群猫不知好歹,那也不是因为你不重要。”“我或许是长老,”灰条轻声说着,想起了自己成功救出宠物猫后获得的自我价值感,“但我依然有许多可以付出的东西。智慧与经验。”“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留在这里?”暴毛提议,“你也可以指引你的血亲。”“我很愿意,”灰条承认,“但我在雷族同样有血亲,而我现在面对他们有一份义务。我已经向我的族群付出了许多,他们也给予了我许多。”“他们不能心安理得地指望你永远这么付出下去。”暴毛争辩道。“也许是不能。”灰条接受了他的话,“但我想要付出。当尖石巫师告诉我说我仍有要承担的角色时,我曾以为他是说我能够成为英雄。我以为我能够到月亮石去唤回星族,然后就能获取清晰的答案,告诉我们雷族接下来应当怎么做。”他顿了顿。“但发生的事情与我的期望大相径庭。闪电击中月亮石,将它摧毁了。我向火星求助,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回应。有一段时间我真是心灰意冷。”暴毛睁大眼睛看着他。“那是当然。”他说道。“但后来我意识到,”灰条接着说,“我依然在啊。我依然在努力当一只好猫,去帮助别的猫。我还能教导年轻猫武士之道呢。”“所以你对星族的消失没意见了?”暴毛难以置信地问。“不,”灰条摇头说道,“不,他们的消失依然让我十分心痛。我想念我的骨肉至亲。我想念我的朋友们。但我知道就算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生活也没有完蛋。在我们经历这一系列冲突之后,雷族或许难以保全元气。但雷族依然可以是个族群。我们依然是同心协力、相互照顾的一群猫。”他一席话还没说完,暴毛就已经跳将起身,气得颈鬃倒竖。“你真的想回到那个问题一大堆的地方,不愿意留在这里?”他质问道。摇了摇脑袋,暴毛又说:“我永远也理解不了族群猫,宁肯选择冲突与战斗,也不要与血亲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你自己就曾经是只族群猫。”灰条提醒他,又一时鲁莽地补了一句,“你随时都可以和我到雷族一起生活。”暴毛的怒火并没有散去,但他似乎考虑了半晌。接着,他还是摇头:“溪儿和我的孩子们永远也不会想离开群山。而且我也太老了,过了改变的时候。”“我也一样。”灰条回答。暴毛似乎终于理解了,他低头表示了认可。“我没法假装为你的决定感到开心,”他说道,“但尖石巫师真的说过你还有角色要承担的话吗?”灰条点头:“说过。”暴毛耳朵立了起来:“那样的话,你确实就是非回去不可了。尖石巫师从不会说错。”灰条与儿子争论时心中产生的痛苦与疑惑开始淡去,直到只剩决心下定后的平静感:他的确属于雷族,暴毛也理解了他决定回家的缘由。但与此同时,想到将与儿子从此天各一方,他也悲痛欲绝。他想起生命所剩无几为自己带来的忧思——他已经与一位老友道过珍重,他料想那是最后的告别了,而现在,他意识到这也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暴毛。这个念头如同沉重的火球般在他的肚腹深处灼烧,让灰条觉得自己可能会在反胃的同时发出肝肠寸断的哀号。再没有话要说了,父与子在寂静中坐在一起。灰条考虑邀请暴毛到雷族去拜访他——如果可能的话。在我仅余的时间里,我想尽可能多见见他。但有什么制止了他开口,于是那些话终究也没有说出声来。终于,暴毛问:“你要给我讲讲你的历险吗?”灰条松了口气,他终于有话题可以聊,不用纠结于分别的悲伤了。他描述起自己发现旧日的领地都被两脚兽巢穴侵吞了,不过暴毛听说河族的旧猎场目前还算逃过一劫时表示庆幸。他讲述了自己与武士族和獠牙碰面的经历,还有试图在月亮石的山洞里与星族交流却以灾难性的失败告终。他把拜访巴利的事也讲给暴毛听,还有他从年老体弱的两脚兽的巢穴里解放了所有猫的始末。提到獠牙,灰条又想起自己很久前与格瑞魔琳的相识,以及血族猫后拯救雷族的壮举。“这我可从没听说过!”暴毛惊呼道,“我和羽尾那时候在河族,你们雷族猫在森林大会上从来都三缄其口。”“这个嘛,换成你会告诉其他族群,说你赌上全族的性命和一只血族猫做了交易吗?”灰条问。暴毛咕噜笑起来:“不,我想我也不会。”这下灰条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将请求暴毛拜访说出口了。两只猫一将争吵抛到脑后,这最后一夜的时光就可称完美。如果这就是他与儿子的最后一次相见,至少他给暴毛留下了快乐的回忆。离开山区几天后,灰条步履沉重地爬上一道陡峭的草坡,脚掌轮流往前迈都累得他直喘气。尽管他实在拿出了吃奶的劲头,但山脊看起来仍然没有靠近半分。你是个长老了,你这蠢毛球。他停下来喘气,责备自己说,你不该这把年纪了还跑出去踏上什么征程!拖着脚步继续往前,灰条终于翻过最后几条尾巴远的草坡站到山脊上,风在他的毛发间吹拂。眼前的土地铺展开,他看见在远方,阳光下闪动着小小的一片,是湖泊。他几乎感觉只消奋力一跳就能载着自己越过水面,落入雷族的森林间。快乐与欣慰涌过灰条的心胸。我回家了,他心想,无论坦途还是困境……我都要为我深爱的族群出一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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