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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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戏到此落幕。

樊隐岳浅颦眉心，问：&ldo;下文呢？&rdo;

&ldo;下文尚无从知晓。&rdo;唱罢下台来的冥东风答。

&ldo;两个人的人生还在继续纠缠，谁知结局如何呢？&rdo;向西叹道。

&ldo;虽然上一回那女人来时曾说要以嫁人来扩展势力，但我想，兴许是她为了激心上人编出来的气话。&rdo;南朝接言。

&ldo;他这一次出村，又是为了去看她罢？&rdo;赵北歌亦凑话，&ldo;这两个人不管走向如何，俱是彼此生命中无可替代的人却是铁打的事实。&rdo;

言外听意，弦外听声，樊隐岳恁般冰雪聪明，不难发觉个中端倪，&ldo;你们编这场戏给我看，到底想告诉我什么？&rdo;

冥东风凝颜道：&ldo;虽然，咱们并不真正了解关峙的底细来路，但他曾和一个相爱笃深的心上人避难至此却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那个女人数度回到村里劝他同行，显然是旧qg难忘。关峙每年也都有出村时候，想必亦是为了探望心上人。&rdo;

乔三娘作为在场唯一的女人，道：&ldo;关峙这人，的确很好，若老娘我年轻个十多岁，与如此一个有风度有学识有样貌的男人朝夕相处，受他关怀和疼爱，管不住也会qg思萌动。但，他对任何人都好，任何需要救赎的人，他都愿释放关怀。隐岳，你不是村里第一个对他动心的女娃。&rdo;

冥东风颔首，&ldo;你的确和很多人不同，你更比她们生得貌美，但你若见过关峙的心上人，便明白我们为何会替你担心。曾爱上那样一个女人的男人，要他再爱上别人，根本就是一种为难。&rdo;

诸人此一言，彼一语，斟酌着说词，小心着用语，惟恐深伤了这个教他们喜欢的少女。

樊隐岳呢？

打诸人将关峙名字挑明那刻始，她便垂下两弯秀睫，无声聆听，细瓷般的颊面上不见任何波折起动。及待诸人话罄，她方举起长睫，点漆瞳眸扫眄每人，问：&ldo;于是，关峙以一个男人的心喜欢上我的可能，委实是微乎其微？&rdo;

诸人递目互觑，没人忍心gān脆地应上这一声。

&ldo;原来如此。&rdo;她颔首，领会了。

&ldo;隐岳……&rdo;乔三娘难得母xg发作，上前揽住她薄肩，&ldo;你还好么？&rdo;

&ldo;好极了。&rdo;她长睫飞如蝶翼，一抹似笑的靥纹，爬上她秀薄唇角。&ldo;你们是真心待我好的人。这份好，我会记住。&rdo;

&ldo;……你不会要离开罢？&rdo;诸人愕声。

她摇螓首，&ldo;不会。我还要做你们的徒儿和妹子，怎会轻易离开呢。&rdo;要走，也不是眼下，不是这时。

诸人放下心来，大声笑开，&ldo;不走就好，不走便对了。咱们也是说嘛，咱们看中的奇材弟子，岂是那等拿得起放不下的小家子人儿，哈哈哈……&rdo;

她亦随之冁然。随着她这时的笑，层层迷障岚雾遮蔽的心境，豁然开朗。她终于定下了自己未来须走的路，以及当下须迈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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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戏台上将别人的悲欢离合演绎得如火如荼之际，身在他处的关峙，也真真实实地在面对自己的爱恨qg仇。

&ldo;为什么？&rdo;由一颗颗等粒大小、晶莹剔透的珍珠串成的帘幕之后，妙影绰约，含悲含恨的质问之声，飘然至帘外之人。&ldo;为什么你不能为了我稍作改变？只要一点就好，你向前迈上一步，我们先前所曾憧憬渴望过的美好时光，便会成为现实，为了我，改变有如此之难？&rdo;

他细长凤眸浮现无奈，涩声道：&ldo;九儿还在骗自己么？当真只要我向前一步，便能拥有曾憧憬渴望过的美好么？&rdo;

&ldo;你……&rdo;

&ldo;你今日所拥有的，哪些是我们当初憧憬渴望过的？你到此刻还不明白，我们之间是谁悖斥了当初的誓约么？&rdo;

帘内人潸然泪落，&ldo;那些重要么？不是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便够了么？&rdo;

他无声苦笑，&ldo;我曾经也这样以为。但你告诉我，远远不够。&rdo;

&ldo;你……你……&rdo;帘内人掩下一声脱口的抽泣，&ldo;不管如何，你都不会为我改变了，对不对？你若当真爱我，只须妥协一回就好，也不可以？&rdo;

&ldo;你会爱上我，是因我可以随时随地因外力改变自己么？&rdo;

&ldo;但这个外力，是我，不是别的！&rdo;

&ldo;正因是你。&rdo;若不是她，他也不必痛彻心扉，不必qg牵思长。&ldo;所以，我来问你愿不愿随我回去。&rdo;

&ldo;我走到这一步，还怎可能回得去？&rdo;

&ldo;若想，没有不可能。&rdo;

&ldo;你怎可能如何自私？&rdo;帘内人激声控诉，&ldo;你不想随我到此，却想我随你到彼？&rdo;

&ldo;是。&rdo;他喟，&ldo;我不能为你改变，又怎能奢求你为我改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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