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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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走出医院的门口，段柏文正站在路边等我，他竟然咧开嘴开心地微笑，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一场械斗。

他只是问我：&ldo;你说那家伙是不是该打呢？&rdo;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他：&ldo;如果我和斯嘉丽掉在水里，你会先救谁？&rdo;

他叹息说：&ldo;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整天问我一些傻里傻气的问题呢？你能不能稍微对你的朋友有一点点起码的信任呢？&rdo;

&ldo;谁？谁是我的朋友？&rdo;我问。

&ldo;斯嘉丽，还有我。&rdo;他说，&ldo;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吗？&rdo;

喔，这个答案，离我心里真正的答案，原来真的有距离。我一直以为我们是&ldo;恋人未满&rdo;，或者&ldo;半糖主义&rdo;，没想到，只是&ldo;最好最好的朋友&rdo;，只是&ldo;朋友&rdo;而已。

就好像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命运的安排，并且，第一次没有想去奋起反击。

所以，我竟然也可以笑着对段柏文说：&ldo;其实，你和斯嘉丽也不是不可以谈恋爱的，但是，要把她的病治好的，不然会影响将来的哦。&rdo;

&ldo;又找抽了！&rdo;他恶狠狠地对我说，&ldo;以后再跟那个垃圾有来往，我就把你的腿打断。&rdo;

我很想很想说：&ldo;他不是垃圾。&rdo;但我又因为没有勇气而放弃，因为如果我这样说了，那我就会在他的心目中成为一个&ldo;垃圾&rdo;，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qg愿的。

我总算发现了，原来我一点都不勇敢。

和病成那样也不肯接受同qg的斯嘉丽相比，和敢为了朋友讨一个公道而打架的段柏文相比，和站在舞台上大声喊出&ldo;我喜欢你&rdo;的横刀相比，甚至和爱一个人32年也不肯说出口的妈妈相比，我简直胆小得不如一只蚂蚁。

如果回忆会说话，它也许真的会开口骂我傻x。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我妈问我：&ldo;段柏文呢，你不是说约他逛街吗？&rso;

&ldo;妈。&rdo;我说，&ldo;要是我和段柏文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rdo;

&ldo;真是傻！&rdo;她重重敲一下我的头说，&ldo;妈妈老了，应该是你们一起救我才对。&rdo;

&ldo;你在逃避。&rdo;我看着她的眼睛说，&ldo;你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在你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比我重要，对不对？&rdo;

&ldo;又犯病了。&rdo;我妈生气地说，&ldo;停止胡说，去吃饭吧。&rdo;

&ldo;你喜欢段伯伯，所以喜欢他的儿子，我可以理解，可是妈妈，爱qg难道真的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么？你这么拼命努力工作，甚至生病住院，就是为了替他们家还债，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请不要忘记，我是你的亲生女儿！&rdo;

说完这些话，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我妈敲开了我的门，抱着她的几个本子，对我说道：&ldo;池子，妈妈想和你聊一聊。&rdo;

我侧身让她进来。

她大病初愈。脸色还不是很好，我又因为我的任xg伤害了她，我的心里好难过。接过那些本子，我低声而苍白地对她说：&ldo;对不起。&rdo;

&ldo;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ldo;她说完，拉我在她身边坐下，开始了她漫长的讲述：

很小的时候，我和你罗阿姨就是好朋友，我妈一起在军区大院长大。你罗阿姨从小就是个美女，唱歌，跳舞，样样都行。我跟她在一起，总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就好像她是玫瑰，而我就是一朵狗尾巴糙。但好在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qg。我妈相依为伴地长大了。

直到18岁的那年，我们遇到了你爸爸，他谈吐幽默，帅气大方，于是我妈都爱上了他。所不同的是，你罗阿姨把对他的仰慕和喜欢统统告诉了我，而我却因为自卑，把这份爱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后来，你罗阿姨和你爸爸顺理成章地恋爱了，我常常躲起来一个人流泪，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有希望。但是，段伯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他疯狂地爱上了你罗阿姨，疯狂地追求她

。和你爸比起来，段伯伯家庭条件好得多，对罗阿姨也百依百顺。相比之下，你爸爸的脾气很坏，大男子主义很重，那些日子，你罗阿姨多少有些犹豫。出于私心，我不停地劝说罗阿姨跟你段伯伯好，还偷偷地给你段伯伯出主意，教他如何讨得你罗阿姨的欢心。甚至在你罗阿姨面前编造了一些莫须有的事实，说你爸是如何的花心，如何不安全等等。

终于有一次，罗阿姨瞒着你爸爸去和你段伯伯见面，而我却装作无心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爸爸，最终导致了他们吵架，并分手。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你爸爸娶了我。而你罗阿姨，则失望地嫁给了一直追求她的段伯伯，我们两家有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来往。你两岁的时候，你爸爸得病死了，为了给他看病，我们欠了很多债，我一个女人，拉扯着才两岁的你，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报应，我做了不该做的事qg，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真的不想活了，就在我准备把你送到孤儿院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你罗阿姨出现了。那些天，她几乎天天陪着我，做饭给我吃，给我讲笑话，鼓励我为了你勇敢活下去。那一年中秋，下很大的雨，她还冒着雨来给我送月饼，结果被车撞了，在医院里躺了好多天。即便她已经查处患了血癌，怕我担心，她还一直瞒着我，就怕我花钱给她买药买保健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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