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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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灰头土脸的“矮地炮”那有受过这样的气啊，嘴里嘟囔着蔫儿吧唧地回教务处去了。日出东方天色明，薄雾淡去，操场上的号子声喊的更加起劲了。如坐针毡的“矮地炮”走来走去，这算是什么事啊，以前可是喊一不二，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的，如今却出现如此境况，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丢了面子是小，失了“权威”是大，以后谁还听他的“指挥”，他越思越想越生气，怎么也得给自己的一个台阶下。紧接着校园喇叭里传来了焦灼的广播声“同学们，广播一则消息，跑操暂停下来，刚才有两名迟到的同学请主动到教务处来接受教育，否则一旦查出按照学校管理规定给予纪律记过处分。”喇叭声一连播了好多遍，足足三分钟的时间，估计他们早已见识过此等阵仗，两个迟到的“飞人”在主动交代和被动等待中的忐忑不安中度过一分一秒，始终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错误。几天后这件小风波不了了之了，后来听说他们俩都是高三的体育生，也是名噪一时的“十三太保”之二，怨不得有那么好的“身手”呢！要是新来的高一新生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了，这也充分验证了学校的生存法则和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理论没有两样，被逮住的后果不堪设想，用命奔跑或许换来一时安宁，说白了就是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往往乖巧听话遵循规则的人被制度羁绊，死死地囚禁在了无形的牢笼里，放荡不羁的却有大有可为的空间中描画着那个时代的精彩。

“矮地炮”是学生们赠送给他的绰号，他原名叫鲍赟，只是因为他腿短海拔低的缘故而获此名，很少有人记得他的真实姓名了，“矮地炮”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他每天准时游荡在宿舍和操场之间的交接带上，这也是学生上课的必经之地，谁从这里经过都要受他一番审视打量，他身材矮小，但人面子长的还算清秀，国字脸、高鼻梁、尖下巴，唯独眼睛被一副黑色墨镜挡住，看不到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因为这事宿舍的人还胡乱猜测，是眼睛有病疾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后来才知道他带的是水晶玻璃眼镜，遇光自动变色。“矮地炮”是教务处的教学督导老师，他从不言笑，每天绷着脸，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他似的，他好似一个幽灵般的存在，就像谁要迟到他早有预知一样，每天早中晚准时守株待兔般等待猎物上钩，或许是职责所在，他与学生斗智斗勇。只要有人迟到，他就会不经意间从某个角落直窜出来，为什么他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难道他是一个“先知”不行，殊不知教务处的办公室就设在高屋建瓴之处，他早就坐在楼上观山景了，只要经过此地的人早已进入他的视线，看的人多了对那些迟到的人早有预判，蹑手蹑脚、东张西望、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多数都是迟到的人。听话的人会乖乖站在原地束手就擒，或许同学们迫于他的权威，或许是良心发现甘愿受罚。脑子灵光的人会迅速撤离他的视线，逃跑的最坏结局就是被抓回来“受审”，多数人会抱着侥幸心理选择逃跑。教务处的战略战术可是不一般，四处追锻只是下策，教室查岗算是谋略，他总能在博弈中以少胜多。逃回教室的人算是幸运，如果四处乱逃的人则会被一一记下，高声喇叭会传出他的大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来奇怪，这个区域仿佛有了魔力，同学们只要来到这个区域，就自热而然的加快脚步，哪怕是迟到“惯犯”来到此处也会四处张望疾驰飞奔。“矮地炮”的存在解决了慢悠悠的懒散局面，只要学校有什么表彰，他的大名总会出现在哪里。变色眼镜、银色口哨、一袭黑衣成了他的代名词，“站住”二字响彻学校上空经久不息。“路见迟到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哨音只是辅助，全凭一副金嗓子来震慑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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