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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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这天晚上，少妇和林小宝来到地牢，两人把老胡头远远支开，用钥匙打开铁栅栏门。少妇来到黄向东面前，蹲下仔细看了看他那污秽不堪的脸，掏出一张照片笑着说：&ldo;小宝，你看，这回是不是像多了?&rdo;

林小宝饶有兴趣地来回对比看了看，满意地说：&ldo;可不是吗，他这一瘦就像多了!&rdo;

少妇悄声对黄向东说：&ldo;老弟，你受苦了。&rdo;

黄向东一惊，&ldo;你、你说什么?&rdo;

&ldo;别怕，这里没有外人，我知道你是中国人，要顶替那个日本人三条洋平才到我这儿来的。&rdo;黄向东震惊之极，心想，难道吴站长把实情都说了?

少妇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道：&ldo;这么大的事，吴站长怎么可能不和我说实话?否则万一真失手把你打死，那我岂不闯祸了?&rdo;

林小宝也挺着胸脯，骄傲地道：&ldo;就是!我们虽然是土匪，但从来没干过伤害百姓的事，日本鬼子在中国坏事做尽，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都宰了喂狗吃!黄大哥，你是英雄，是要冒大险的，不像我们这些小土匪只能窝在山里放放冷枪。等日本人用金条把你换出去，就全看你的了，虽然咱们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肯定是大事，咱们都佩服你们这种做大事的人。&rdo;

黄向东这才放心，有气无力地说：&ldo;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就好。我都快饿扁了，能不能给我吃点儿好的?&rdo;

少妇笑了，&ldo;真对不住，这些天为了把你饿瘦，就没怎么让你吃饱饭。到时候我们得了日本人的金条，还得好好感谢你呢!别急，我这就吩咐弄点好酒好肉来给你吃。&rdo;突然她脸色一变，扭头问，&ldo;谁在偷听?&rdo;

林小宝反应极快，箭步冲出去，不到五秒钟就把老胡头揪了回来，&ldo;是他。&rdo;

&ldo;你不好好在外面把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rdo;少妇慢慢走到老胡头面前，杏眼瞪着他。

老胡头吓得双腿直抖，&ldo;奶、奶奶，我不是偷听，是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想进来禀报，又怕打扰您说话。&rdo;

少妇骂道：&ldo;放屁!外面能有什么动静?&rdo;就在这时，甬道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名喽啰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声说：&ldo;神婆奶奶、&lso;六指神&rso;，大事不好!有一批全副武装的家伙冲、冲到山寨大门前了!&rdo;

林小宝哼了一声，&ldo;胡扯什么?除了山寨的人之外，没人能从盘陀路活着进来!你喝醉了吧?&rdo;

那喽啰道：&ldo;老大，真、真的有人冲进来了，那些人还带着炸药，好像要把山寨大门炸开!&rdo;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ldo;轰隆&rdo;几声闷响，脚底也跟着颤动。少妇脸上变色，和林小宝一起冲出去察看，喽啰在后面紧随。

黄向东急问：&ldo;外面发生了什么事?&rdo;

老胡头探头朝外面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回头冲黄向东神秘一笑，说：&ldo;太君，你得好好感谢我才行，快跟我走!&rdo;说完拉起黄向东就向外跑。

黄向东心下一凛，有种不妙的预感，跑到地牢外面时，听到从前院传来杂乱的枪声和喊杀声。老胡头指着后院的拐角说：&ldo;从那边走，有条小路能直接绕到大门!&rdo;刚说完，就听有人大喝：&ldo;老胡头，你要干什么?&rdo;

老胡头回头一看，是林小宝他妈，吓得他魂都飞了。那少妇满脸杀气腾腾，手持两把镜面匣子枪，远远叫道：&ldo;老胡头，你他妈的是不是出卖了山寨?&rdo;

&ldo;快、快跑!&rdo;老胡头顾不上别的，拉着黄向东就跑，他脚瘸跑得慢，黄向东虽然身有伤病，但还是比他跑得快，有时还要停下来等他。身后的少妇抬手两枪，打在老胡头旁边的岩石上，石屑溅了满脸，把眼睛也迷住了。黄向东拽着老胡头拐过弯，见是一条石子路，前方远远有几个身穿深绿色军装、脸罩绿布的军人跑来。这些人头戴有网线的绿色钢盔，手中横握冲锋枪，身上挂着弹匣、手雷和军用匕首等武器，像是特种兵的打扮。

这些军人脚程很快，转眼就跑到两人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把他们团团围住。打头的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照片迅速看了看，对黄向东用日语喝问：&ldo;你是三条洋平吗?&rdo;

黄向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那人一摆手，两名特种兵上前架起黄向东就走。老胡头连忙说：&ldo;老总，等等我啊，王翻译说要把我带出老爷岭的!&rdo;打头的军人把照片收回口袋，举枪就是一个点射，把老胡头打翻在地。

这时少妇也追过来，举枪开火打死几名特种兵，军人猛烈还击，打得少妇躲在岩石后抬不起头来。而架着黄向东的两名特种兵脚下丝毫不停，在同伴的掩护下跑出小径，来到山寨大门处。这里或蹲或伏着三十余名同样全副武装的特种军人，军人首领吹了吹挂在脖子上的口哨，门外门内的特种兵开始慢慢收缩后撤，几十名特种兵且退且开枪，都挡在黄向东身前。山寨内的土匪用手中的长短枪全力开火，五个塔楼上的土匪哨兵居高临下，用阪田式步枪朝特种兵连续狙击，不时有特种兵中枪倒下，但没有一个人因为害怕中枪而闪开，都用身体为黄向东作掩护。

终于，黄向东被两人架到了盘陀路口，前面有特种兵将一张白色硬卡片嵌在冲锋枪上，边看上面写的文字，边端枪领路，后面的特种兵紧紧跟随。土匪们倾巢而出，同时朝盘陀路里冲杀，少妇在后面高声喊：&ldo;别乱冲，头领们快去带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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