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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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坐在松本益雄旁边的菊地斋说：&ldo;北野队长，可以开始了吧?&rdo;北野政次&ldo;嗯&rdo;了一声，大家这才开始动手吃饭。北野亲自将鱼子酱和熏鲑鱼移到三条洋平跟前，他的这个动作，让在场几个人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酒过三巡，坐在北野政次对角的太田澄问道：&ldo;北野队长，今年的物资和研究经费一直没有送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rdo;

&ldo;运送物资的货船在日本海域被美国太平洋舰队击沉，第二批补送已经改由军用飞机输送，最快也得半个多月后才能启程，继续等吧。&rdo;北野政次喝着红汤慢慢说，脸上的神色有点难看。

那叫细谷刚男的人发牢骚道：&ldo;资金不足，物资也跟不上，很多圆木都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rdo;北野政次听了后点点头，但神情似乎不太高兴。细谷刚男边说边大口吃煎牛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川岛清用刀子割了好几大块烤乳猪肉，吃得满嘴流油，好像很久没吃过肉。北野政次不好意思地对三条洋平说：&ldo;以前我们这些人经常出来吃饭跳舞。部队最近资金紧缺，大家已经很久没出来吃顿好的了，希望你能习惯。&rdo;

三条洋平面无表情，&ldo;我来哈尔滨不是度假和观光，而是做医学研究，为帝国称霸而付出心力，吃什么都无所谓。&rdo;

北野政次听出他话里的刺，跟着&ldo;嘿嘿&rdo;笑了几声。在座的其他人互相交换眼神，都隐隐流露出几分不满。

细谷刚男提议，&ldo;北野长官，今天是特地欢迎三条君加入部队，我们要不要叫几个舞女来助助兴?&rdo;

此言一出，席上的人都纷纷附和，看来大家都很喜欢此道。北野政次脸上带着微笑，刚要张嘴说话，三条洋平却摆摆手，&ldo;各位部长，刚才北野老师说过了，我们今年的资金很紧张。以本人的观点，不如把这些招舞女的钱留着进行医学研究!&rdo;

这话让大家十分扫兴，细谷刚男眼中露出明显的反感，而三条洋平低头喝着咖啡，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晚餐的气氛刚有些缓和，又变得更加尴尬。又吃了一会儿，北野政次问：&ldo;三条君，你的住处我们已经安排好，就在中央大街北端，离松花江畔很近，风景非常好。那是一处充公的苏联富商的两层洋房，环境很不错，我想你会喜欢的。&rdo;

众人眼中都露出嫉妒之色。三条洋平却道：&ldo;让北野老师费心了，其实对我来说，只要有一张床就可以，还是把洋楼留给各位部长吧。&rdo;

北野政次严肃地说：&ldo;你就不要推辞了，这是我的决定。&rdo;三条洋平见他说得认真，也不好再拒绝。

松本益雄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ldo;三条君准备明天就到平房，开始新的工作吗?&rdo;

三条洋平说：&ldo;不，我想明天到牡丹江的海林支队去一趟，不知道北野老师是否允许?&rdo;

北野政次感到很意外，&ldo;去海林支队?那里比较偏僻，路也不太好走，有什么特别安排吗?&rdo;

&ldo;哦，是这样。&rdo;三条洋平欠了欠身，脸上露出一些笑容，&ldo;我是想与那里的医学研究人员做一些交流，交换资料，互通有无。&rdo;

北野政次很满意他的想法，&ldo;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完全同意。明天我会派两名士官和你一同坐火车去宝宁市。&rdo;

不想三条洋平却说：&ldo;不，我希望自己一个人去考察。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rdo;

川岛清插言道：&ldo;三条君，这几年外面有些乱，抗联军、游击队、国民党还有土匪，都经常出来捣乱，最好还是有人跟着你去。&rdo;

三条洋平笑了，&ldo;对职业军人来说，这些危险不算什么，我还是希望能自己去海林支队看看。&rdo;

见他这么坚持，北野政次也不再劝阻，于是点头同意，&ldo;支队长尾上正男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希望你们能够谈得来。对了，部队还会为你安排一名保姆，用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当然，如果吃腻了，也可以选择到外面吃自己喜欢的任何东西。哈尔滨是大日本帝国按照最高标准修建的国际化城市，在这里能吃到任何一个国家的美食。&rdo;

&ldo;不，我不需要保姆，我自己可以到外面吃，日常起居也不需要别人照顾。&rdo;三条洋平回答。

北野政次笑了，&ldo;三条君，你不用多心，部队中少佐以上军官，都可以享受有保姆的待遇。&rdo;

三条洋平道：&ldo;刚才说过了，我对衣食住行都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能为帝国效力。多谢北野老师的照顾，我不需要保姆，我能照顾自己。&rdo;三条洋平仍然面沉似水地回答。除北野政次之外，在座的人都在心里暗暗嗤鼻。

听他这么坚持，北野政次也不再说什么。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闲话，约晚上九点半，宴会结束，众人都乘坐军用汽车各自回自己的住所去了。夜已经深了，大街上仍然灯火通明，很是热闹。北野政次与三条洋平说了几句话，就上了自己的黑色福特轿车向南离开。三条洋平也钻进自己的道奇车，由司机带路，沿大道朝西北方向的住所驶去。

守在吉姆轿车内两个多小时的矮胖汉子从车窗缝隙把烟蒂抛出，发动引擎，在道奇轿车后面尾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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