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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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有雪庭这尊大佛坐镇，通过暗杀来消灭宇文赟的手段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而明着来的话，宇文宪又没有太多的优势，他自己也并不愿意因此大动干戈。

窦言早就吃完了面，小脸恢复血色，正认真听他们说话。

宇文宪见状一笑：&ldo;道长将阿言送过来，我还未向您道谢。&rdo;

沈峤：&ldo;举手之劳而已，齐王不必挂怀。&rdo;

宇文宪：&ldo;道长此来长安，可是有何要事?&rdo;

沈峤：&ldo;我受故人之托，本想来京察看先帝安好，谁知还是晚了一步。&rdo;

宇文宪：&ldo;你所说的故人，莫非是晏少师?&rdo;

沈峤：&ldo;正是。晏宗主早在身陷重围之际，就已料到京城很可能遭遇突变，他曾对我说，若先帝有何不测，就来找齐王。&rdo;

宇文宪苦笑：&ldo;我明白晏宗主的意思，只是他高看我了。如今我手上兵权所剩无几，打起来除了血流成河，让无辜之人白白送命，还有何益呢?&rdo;

苏威不赞同道：&ldo;那殿下也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罢?您带兵多年，军中威望甚隆，就算此时手无兵权，只要登高一呼，还是会有许多人肯响应的，届时未必就没有翻身的余地。&rdo;

宇文宪怒道：&ldo;那宇文赟若拿我的家人要挟，我能如何呢?难道可以不顾他们的性命，还一心一意要登上那皇位吗?如此一来我与宇文赟又有何不同呢?名不正则言不顺，宇文赟才是继位之君，即便他对先帝做了那样的事，又有几个人知晓呢?哪怕我带了人冲进皇宫，有雪庭在，照样可以带着宇文赟从容而退，到时候他们据地为王，周朝又要内乱，好不容易统一北方的大好局面就要dàng然无存，这都是我和弟兄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拼下来的，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间接导致周朝动乱的罪人?&rdo;

苏威默然不语。

窦言仿佛听懂了，泪光盈盈，泫然yù泣。

沈峤忍不住暗暗一叹。

有些人天生注定仁厚心软，这与有没有杀人，或者杀过多少人无关，乱世之中，这种性子注定不可能成为枭雄，所以就算宇文宪就算知道怎么去做，他也做不出来。

&ldo;无畏啊，你素来不愿与宗室多加往来，之所以跟我私交甚笃，不就是因为我与那些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宗室有所不同么?结果现在反而是你在劝我往那一条路上走了?&rdo;

苏威长叹，拱手一拜：&ldo;是我失言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rdo;

宇文宪扶住他：&ldo;你最是知我的，别人说我出身富贵又能用兵，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可若能选择，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从戎，宁可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带一家老小过去，养花弄糙，那才是人生极乐啊!&rdo;

可现在，造化弄人，堂堂威震八方的齐王只能躲在这里苟延残喘。

宇文宪见众人黯然，反是主动询问沈峤：&ldo;道长如今作何打算?&rdo;

沈峤想了想：&ldo;不知齐王可知边沿梅的下落?&rdo;

宇文宪摇摇头：&ldo;先帝驾崩之后，边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想来是边兄早知有今日之祸，所以早早避了开去，说起来，他可比我有先见之明多了。&rdo;

苏威：&ldo;沈道长若是不嫌弃，就先在苏府住下罢，当日您于我苏家有恩，家母时常记挂，舍弟又对道长武功人品敬佩有加，如今正巧，我也可以带母亲与弟弟出来拜见您。&rdo;

既然宇文邕已死，边沿梅又不见踪影，自己虽然想尽快找到晏无师，但他也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寻，只能慢慢打听浣月宗或合欢宗的动静，而长安四通八达，消息显然比在别处要来得灵通许多，暂时在此栖身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想及此，沈峤道：&ldo;那就劳烦美阳县公了。&rdo;

苏威笑道：&ldo;道长不必见外，唤我无畏即可。&rdo;

几人正在说话，外面又有敲门声起，苏威去开门，便见心腹婢女立于外头：&ldo;郎君，后门来了两人，一大一小，自称是齐王殿下的部曲，叫颜英，说是带着齐王府的小郎君过来，想要求见齐王殿下。&rdo;

苏威皱眉：&ldo;他们怎会知道齐王在我这里?&rdo;

宇文宪却道：&ldo;是颜英吗，他的确是我在军中的得力臂膀，也许是王妃告诉了他，托他带着七郎先来这里躲避，先让他们进来再说罢，我出去见见。&rdo;

苏威带他们循着原来的暗道从书房出去，来到花厅。

侍女匆匆去传话，片刻之后，一名怀里抱着小童的年轻人跟在侍女后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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